钱府,安诺今天刚过来就察觉到了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她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只是别人府上的家事,她也不好过多的去打听。
“请!”
到了钱公子的院子,钱庆做了个请的手势。
院子里,钱公子和古老已经在等着了。
今日的钱元思没有在屋里躺着,缓了两日,他如今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稍微活动一下了。
安诺来的时候,钱元思就坐在一棵枫树下垂眸看书。
在他的身边,古老在整理自己的小药箱。
红枫树下,俊逸男子安静读书,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养颜。
安诺走路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察觉到异样的钱庆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向她:“安姑娘,怎么了?”
安诺不好意思的低咳两声掩饰尴尬,笑了笑开口道:“没事,过去吧!”
不明所以的老实人钱庆点了点头:“安姑娘请!”
虽然去了一趟秦家后他们都知道安姑娘已经成亲了,可钱庆就是觉得喊秦夫人别扭,比起秦夫人,他更加乐意称呼她为安姑娘。
两人的声音已经引起了树下人的注意,钱元思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安诺笑了笑:“安姑娘,庆大哥!”
古老也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姑娘,请坐!”
安诺冲着他摇了摇头:“多谢古老,不过还是先开口钱公子的腿如何了吧!”
说着,她又将视线放到了钱元思身上,笑眯眯的开口:“钱公子感觉如何?”
钱元思笑了,这次笑的真心实意充满感激:“小腿隐隐还有些作痛!”
对于他这种情况来说,能感觉到痛就是最好的结果。
痛才说明还有知觉,有知觉才会有治愈的希望。
安诺在他面前蹲下,将他腿上的夹板拆掉,一手按上了他受伤的那条腿,探了探恢复的情况。
半响她才站起来笑着点点头:“情况不错,古老医术高明,这伤处照理得很好!”
骨头的修养,三分靠医术七分靠护理,护理好才能好得快。
古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老朽可不敢居功,一切都是按照安姑娘的吩咐来的。”
钱元思揉了揉脑袋,无奈开口:“古老,安姑娘,您二位就别互吹了!”
安诺与古老相视一笑!
“好了,进屋吧!”
安诺看了钱庆一眼,示意他将人推进去。
“在这里不能施针吗?”
钱元思不太想回去。
安诺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开口:“能啊,只要你能忍得住别动!”
一句话成功的让钱元思的面色僵了僵,瞬间陷入了一种叫做扎针的恐惧之中。
他到现在都还没能从上次安诺给她扎针的那种痛苦中走出来。
本以为这种疼痛会伴随着伤势的好转慢慢减轻,结果安诺的表情告诉他,可能并不会减轻分毫。
钱元思突然有些抗拒扎针。
然而在场的几位这会可都不会去顾及他的情绪。
钱庆在安诺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推着他的轮椅往房间走去。
古老一把合上自己的小药箱,提着小药箱麻溜的跟上。
看着这一个比一个积极的人,安诺嘴角抽了抽。
她怎么觉得,这一个个的比她还迫不及待的等着钱公子被扎针呢!
房间内,钱元思已经在钱庆的帮助下回到了床上,甚至钱元思受伤的那条腿红叶都已经非常贴心的将上面敷着的药膏清洗掉。
万事俱备,只等安诺下针了。
接过古老递过来的金针,安诺表情认真起来,一针一针缓缓地刺入了钱元思腿上的穴位中。
随着针数不断增加,钱元思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平静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整个人都没汗水浸泡,仿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
此事安诺和好不到哪里去,汗水吧嗒吧嗒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红叶在她旁边拿着手帕一脸焦急,却又不敢贸然去碰她。
第五针的时候,钱元思终于控制不住的惨叫了起来,钱庆和另外一名家丁差点没按住他。
“这,他什么看起来比第一还要痛苦。”
递上第六枚金针,古老眼含担忧。
安诺没有回答他。
事实上她现在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毫不手软的将第六枚金针扎下去,安诺再次伸出了手。
古老一愣,反应过来后快速的再抽了一枚金针火烤消毒后递给了她。
这次钱元思的腿上一共扎了十针。
到八针的时候,他被硬生生痛晕了过去,然而又被安诺毫不留情的给一针扎醒。
十针全部扎下去,安诺才松了口气,眸子动了动重新恢复了神采。
“等一刻钟之后取针!”
“姑娘,擦一下汗!”
旁边的红叶连忙将帕子递了过去。
安诺接过,想起身洗把脸,然而刚站起来身子就踉跄一下差点栽倒。
离她最近的红叶连忙扶住了她。
“安姑娘,你没事吧?”
看她虚弱无力的样子,红叶立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古老身上。
“得罪了!”
古老在她踉跄的时候就赶紧起身了,这会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连忙抓住安诺的手腕探了探脉搏。
安诺一脸的无奈:“体力透支了而已。”
给钱元思施针,每下一针都要耗费她极大的精力与内力,这次还比上次多下了四针,能坚持把针扎完都是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