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秦池看着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安诺眼眸动了动。
“昨日,可有收获?”
安诺摇了摇头,低声说了自己昨天逛了一夜的经历。
秦池听完后也是一脸深思。
“把我昨天给你的图拿出来!”
闻言,安诺看了他一眼将那张地图从衣袖内拿了出来。
秦池将地图摊在桌子上,用手圈出了安诺昨晚去过的几个地方。
“陈家藏东西的布庄正位于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上,大批量转移东西不太可能不被发现。”
安诺点了点头:“所以货是被分批弄走的。”
可那么多货分批弄走,速度慢不说,也不能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啊。
看着她皱眉思考的样子,秦池轻笑了下,点了点地图上被圈起来的那个铺子:“你忘记了,这是家铺子!”
“并且还是一家布庄!”
两句话瞬间让安诺回神,一拍桌子:“我明白了!”
既然是要做生意的,那么有客人带走几匹布料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有奇怪。
这些货就是夹杂在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中被运走的。
秦池的目光在她拍在石桌的手上扫过,收回目光后淡淡开口:“法子并不难猜到,只是没有人往这个方面想而已。”
往往越简单的法子,越容易被人忽略掉。
谁能想到,陈家如此明目张胆的就把货给调走了。
安诺收起地图起身:“我去一趟钱家!”
她现在需要人手。
“陈家把货送到布庄去,应该本身就有要卖掉这批货的意思,你可以让钱家人往这方面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好!”
匆匆忙忙的应了一声,安诺就跑了出去。
这个点时候想在村子里找辆代步工具并不容易,整个村里也没有一匹马,而牛车还没有安诺自己跑得快。
无奈,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轻功一路往镇上干去。
也好在不是去县里,否则她非吐血。
到了钱家,让安诺头疼的是钱庆居然还不在。
如今钱老爷入狱,钱公子伤势还未好,整个钱府都在靠钱庆一人支撑。
昨日送走了安诺,他就马不停蹄得赶会了县城主场大局去了。
安诺被人请到了钱元思的红枫院。
经过两次的治疗,钱元思的腿如今已经好多了,钱府的危机并没有波及到这个小院,安诺进来时他依旧坐在红枫树下看书。
红叶在旁边守着。
见安诺过来,他放下书本摆了摆手示意红叶下去。
安诺拱了拱手:“钱公子!”
钱元思颔首,看着安诺轻笑了下:“元思腿脚不便,失礼之处还望安姑娘见谅!”
“钱公子见外了!”
“听闻姑娘是来寻庆大哥的?”
安诺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最终点了点头:“的确有件小事想请钱管家帮个忙!”
钱元思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石桌前,突然开口:“安姑娘不妨坐下与元思说说,我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突然冷冽的声音让安诺一愣。
她与钱元思见面也有两三次了,这人一直都是笑着的,一副温和有礼好说话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在安诺面前冷下了脸。
当然,这冷脸不是给安诺的,而是针对钱家目前的情况。
安诺在他面前坐下,挑了挑眉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钱元思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握紧,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钱家,我爹,出了什么事!”
安诺耸了耸肩,笑眯眯的开口:“钱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一个外人知道钱家发了什么事!”
“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钱府上上下下都没人和你说,我又有什么立场告诉你!”
钱晁有意瞒着自己儿子,她总不能让消息从她这里走漏了吧。
钱元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半响后突然情绪有些低迷的垂下了头,嗓音低哑的开口:“明知府中遇到了麻烦,元思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心里,当真是备受煎熬!”
安诺:营业试微笑。
“当前最需要钱公子做的就是养好伤!”
她就不明白了,她是颜狗就那么明显的吗,一个个的怎么都想着美人计。
安诺不为所动,让钱元思眸色一暗。
他收回了笑容,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安姑娘急匆匆的来钱家,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在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我钱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庆大哥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再来这边。”
等钱庆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有些事情,安姑娘不说,在下也可以问府里的下人!”
之前没有逼问,是因为他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府内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安诺急匆匆的来找钱庆,再加上府内这几天诡异的气氛,以及忙忙碌碌的钱庆和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钱晁,他几乎能肯定,钱家出事了。
安诺见他一脸铁定,无奈的叹了口气。
钱晁,不是我不帮瞒着,是你这儿子太聪明,瞒不住了哦!
有句话说的没错,事有轻重缓急。如果钱元思没有猜到她或许还能帮忙瞒一下,可钱元思已经猜到了,就没有在瞒着的必要了。
安诺将钱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来找钱庆的目的说了一遍。
越听,钱元思的眸底寒意越重。
然而他的面上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
是个狠人。
安诺看了他一眼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