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巨大的广场响起,飘荡到文武百官每一个人的耳边,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略微诡异和紊乱了起来。
太和殿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那个青年身上。
沉默了足足十息时间后。
终于有人认出了江可染的身份,一个白头发的文官声音陡然间响起,他指着江可染愕然道:“三皇子!他是三皇子!”
此言一出。
百官皆惊。
几年前,江可染和项仲同一天失踪,大家就都猜到了项仲是带着江可染逃了出去。
两个月后,当有人带回来项仲的尸体,并且将凶手嫁祸给一头妖兽身上,在那时起,众人便以为江可染死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了惊讶,更多的其实是惊吓。
听到外面的动静,大虞当朝皇上江潮也从太和殿中走了出来,他一袭龙袍,冠冕加身,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门口的文武百官纷纷让开,江潮看着江可染,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又有些害怕。
最后他启齿问道:“可染,你没有死?”
江可染冷笑道:“我娘的仇还没报,我自然不会死!”
江潮默然无声。
他岂会不知当年事情的真相,只是当今皇后的弟弟褚鸿德功高盖主,手握五十万精军,若是他查明真相,此事自然会牵扯出一大堆麻烦。
江潮虽然贵为天子,但他最怕麻烦。
他看了一眼江可染身上的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棺材,他忍住不快的情绪,挤出笑容说道:“既然你安然无恙,那就回到朕的身边,替朕分忧吧。”
“呵。”
从常秀宫着火,烧死了江可染的母妃那天起,江可染跟自己这个父皇早就没有半点情感。
在江可染眼里,他就只是一个好色、畏权、胆小如鼠的昏君。
他同样笑道:“好啊,那你先杀了那个褚玉柔再说!”
褚玉柔!
大虞当今皇后!
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其实有不少人都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当时的皇上不想管,只想早早收场,加上后来江可染失踪,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皇儿冲撞,江潮震怒道:“放肆!她是朕的皇后!不在宫中这几年,你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吗?”
“哈哈哈哈~”
江可染猖狂大笑,他提刀指着江潮,双眼通红道:“她是皇后,那我娘呢,我娘是什么?!当年她命人一把火烧掉常秀宫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口中的皇后派人追杀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还有你们这群看上去都是正人君子的人,当初我娘无辜身亡连具全尸都没有,你们在朝堂上连一句查明真相的谏言都不说,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放肆!”兵部尚书关庆上前抱拳道:“陛下,三皇子在外多年,许是被妖人蛊惑才做出种种叛逆之事,下官建议,先将三皇子关押起来,待日后调教好之后再把他放出来。”
江潮看了一眼江可染,颔首点头道:“准奏!”
关庆看下左右,五名武将同时上前。
江可染满脸不屑,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他拔刀向前,不退反进。
广场刀光剑影。
仅仅十五息时间,五名五品之上的武将全部死于当场,气息全无。
太和殿前,充满肃杀之气。
全场寂然无声。
江潮旁边的太监,惊呼道:“快来人!护驾!”
……
一个太监急匆匆跑到后宫。
只是在坤宁宫前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立马走了进去。
“娘娘,奴才有事启奏。”
“进来吧。”
太监推门走了进去,凤塌上一个长相并不算好看的老女人仰坐在床上,两个宫女一个跪在床边捏腿,一个跪在身后捏肩。
能住在坤宁宫的老女人自然便是当今皇后褚玉柔,而小太监则是她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
“说吧,皇上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太监连忙将太和殿的事禀明,当褚玉柔听到那人是江可染时,连忙从床上起来,她扒开床李帘,似乎不介意脖颈处的风光乍露,她尖声问道:“你是说淑妃的那个小贱种活着回来了?”
“是。”
褚玉柔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在宫中来回踱步。
她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两个随身宫女和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没过多久。
身穿蟒服的太子江瀚闻声赶来,他急匆匆走进坤宁宫,一只脚刚踏进来,就立马呜咽着嗓子问道:“母后,怎么办啊,那个小贱种活着回来了。”
“哭什么!没出息!”
褚玉柔连忙呵斥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太监宫女纷纷告退。
褚玉柔坐了下来,镶嵌着宝石的指甲套轻轻敲打着桌子,一双细眉微微蹙着。
“太和殿那边什么情况?”
“孩儿听说他已经杀了五位洞府境的武官大人,后面发生了什么,孩儿还不知道。”
褚玉柔心里一沉,心跳也开始加速起来。
这个小贱种,这才五年不见,就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娘,现在该怎么办啊?”江瀚很是担心地说道:“他还扛了棺材过来,说是要让我们给他娘偿命。”
褚玉柔猛然间挥手,一巴掌扇在了江瀚的脸上。
江瀚整个人都被扇蒙了。
褚玉柔走到门口,吩咐道:“差个修士去京城外的黄沙谷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