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高秀宁一大早就满屋子里乱走,家里火盆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喊高桥:“猪头呢?”
“就在阳台放着呢。”
高秀宁点点头。
“我看看水果还有什么没买的。”
“姑,都买好了。”
说着话呢,陈薇提着几个袋子进了门。
打开袋子里面买的都是菜。
李凤兰和高峰没过来。
做舅舅舅妈的肯定是高兴孩子刑满释放,但来是来不了了。
还是那句话,有些隔阂可能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消磨掉。
不见面,你就还是他们最最亲的外甥女。
见了面,大家彼此尴尬也实在没有那种必要。
“陈薇啊,你去帮我买点糖,硬块糖……”
“我这就去。”
家里热热闹闹等了一上午,没等到该回来的人。
高秀宁就满脸纳闷,她没记错时间啊,人呢?
站在阳台来回的去看,也没看见高阳。
高桥都去车站接好几回了,愣是没接到人。
等到晚上,高秀宁彻底急了。
“不会是加刑了吧?”
她一说只觉得脑子嗡嗡两声。
没听说还有加刑的啊,在监狱里和人打架了?打伤人了?
可高兴又不是个神经病或者暴力犯,她怎么可能呢?
“姑,你别急,也许是火车延误了。”
高桥冷哼:“延误什么啊延误,火车站都有每趟车的信息,早就该到了……”
火车站。
应渊是刚回来不久,行李都是刚刚放下没整理呢。
站在车站等了半天。
列车已经进站了,可没看到高阳的人影。
他还特意去问了工作人员。
“车已经进站了。”
“可是我女朋友还没出来。”
工作人员看了应渊一眼,说:“可能是在后面,也有可能是坐别的车。”
找不到人,那你去打电话打传呼,和他在这里讲什么,他也不是保姆。
应渊就站在出站口的位置等。
高桥和高崎再来火车站,这时候的人就特别少了,所以高桥一眼就认出来了应渊,不过他没过去打招呼。
应渊等到十一点半多,整个人也是冻的不行。
最后一趟北京到齐州的车已经开走了,应渊的头有点晕。
往家走,可能是在路上吹了点风,回到家就有点站不稳了。
扶着门框进了卫生间,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一晚上吐了好几次。
本身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胃里一点食物都找不到,吐着吐着就只是吐水了。
吐着吐着鼻子就酸了起来。
是怪他这两年没在齐州吗?
应渊不太想动,就干脆躺在地上那么躺着。
江晓凤也是人家领导把电话打到家里,她才知道儿子今天竟然回齐州了。
不敢让应红杰知道。
应红杰之前动了一场大手术,差点就要命了,江晓凤也不太敢刺激他。
急匆匆抓着衣服下了楼,不巧碰上了刚刚回来的应红杰,他皱着眉头问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派出所有点事儿,我得去一趟。”
应红杰想了想:“那我骑车送你吧。”
都这个时间了,就算江晓凤是个警察,他也不太放心。
如果他不在齐州那就算了,可他现在人在齐州,他不能叫老婆走夜路。
“真的不用,你赶紧回屋休息吧。”
江晓凤一阵风似的就出了家门,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就走了。
应红杰刚刚进屋子里,垂着视线,然后伸手去按电话查询刚刚打进来的电话,反拨回去。
“……怎么样啊红杰,儿子回来了是不是特别开心?应渊这孩子啊……”
电话那头的人还说了什么应红杰已经听不大清楚了,他只晓得应渊回来了。
竟然回来了。
三年前的那场争吵他记忆犹新。
应渊成长了大小伙子,指着他说,他没有资格给人做父亲。
应红杰又冷了脸。
你应渊有再大的本事,我不沾就是了!
他不是没资格给人当父亲嘛。
江晓凤一路骑到应渊住的地方,那宿舍当初就是分给应渊的,所以从法律情理上来说,那就是应渊的个人财产。
一路奔到楼上,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给开门。
江晓凤又跑回楼下去传达室找人帮忙开门。
“他在的呀,之前回来的挺晚但是回来了……”
大门还是传达室的大爷给开的,能不记得吗。
江晓凤一听,彻底不放心了。
两个人上了楼,大爷指指门锁:“这可是你让我开的啊,你一会儿得给我签个字。”
这随便开人家的门,到时候领导会查会批评的。
这涉及到隐私,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
楼上住的这些小伙子都是干特殊性质工作的,又涉及到竞标什么的,出了事儿他担不起啊。
“开吧。”
“儿子……”
传达室的大爷拎着钥匙下了楼,也是被楼上刚刚的场面吓到了。
他还以为出什么命案了呢,活这么大岁数他还没进过派出所呢,还以为肯定是要进了,结果……
你说这人,一个大小伙子好好的躺在地上睡觉,这不是脑子缺弦啊?
还是说事业越成功的人,就越是这么表现得不一样?
……
江晓凤扶起来应渊,把儿子扶到床上,她这就开始忙活上了。
跑下楼到处去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