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头先一直猫在曲里拐弯的岩洞深处,找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把自己藏好了,就一直等着那蛮子回来。
结果那蛮子一去不回头,四阿哥只觉得腿上一阵钻心的剧痛,眼前都是模糊的影子,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血过多,要紧了牙关把衣服的下摆撕成一条一条的,摸索着把伤处扎起来,一心等着救援。
正昏昏沉沉间,就听到外边有动静,可是四阿哥的眼皮怎么也抬不起来,耳畔却听到弟弟的声音,四阿哥大喜过望,大声回应着,好容易盼到有人来了,四阿哥真的在心里不知道念了几万声阿弥托福。
八阿哥凑过去看自己家的四哥,即使岩洞里视线模糊,也足够他看出四阿哥是出血过多了,面如金纸这个词现在用在四阿哥身上是一点不多余。八阿哥心里也陡然而生一种同情,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把四阿哥扶起来。
四阿哥靠着弟弟的怀里,算是挨着点热乎气,背后暖烘烘的,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待要挪动一番,八阿哥的身子原就比四阿哥要小些,他一动,八阿哥就撑不住了。四阿哥只得老老实实呆在弟弟怀里。
“那个野驴蛮子着实可恨,老八,今儿咱们一定要把他抓回去好好上刑!”四阿哥想起来就觉得咬牙切齿,自己怎么就着了那家伙的道呢?不但自己挂了红,还连累弟弟在这里生受,这亏可不能吃!
八阿哥找到了自己哥哥,心里也安逸了些,放下那块大石头,也有心情去寻思如何报仇了,把怀里的哥哥扶好:“四哥,你可有什么好点子?”
四阿哥在岩洞里呆的久了,除了想着如何整到那个蛮子可啥也没想,此刻看弟弟发问,附耳过去低低讲了自己的想法,八阿哥听了不觉醍醐灌顶,原来还可以这样阴人的?四哥果然是有本事当皇帝的人!
原来这岩洞虽然位置隐蔽,可是只有一个出口,不然哪蛮子也不会一心一计想要抓个人质,直接杀了四阿哥更加快捷。
蛮子心知头先不过抓了几把迷人的药草丢进火堆,如今只怕那些兵马早就醒来了,这里陷落了两个主事的人,外面的兵马定然不会散开,自己若是单枪匹马杀出去,必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是以一直不肯离开。
八阿哥扶着自己的哥哥靠在岩壁上,从他怀里摸出了火折子,把四阿哥脚边的干土抓了一把,四阿哥忙嘱咐他说:“别用手拿,怕有汗沁了去!”
八阿哥嗯了一声,把手中的土用前襟兜起来,把下摆系在腰带上权作个布包,又低头瞧瞧自己哥哥,影影绰绰的脸上带着青白色,可是眼睛却亮的不行,也就放心去了。
八阿哥的手就贴着岩壁没有离开,摸着了一些枯枝败叶就扯下来,牵牵连连拉了一大把的搂在怀里,撒上干土,拿火折子在墙上点起火来,把那些枯枝败叶一团一团的点着,瞅着哪里黑就往哪里扔。
一会儿功夫,岩洞里已经是烟雾滚滚,八阿哥早拿衣袖捂了口鼻,拿着刀守在四阿哥旁边,就等那蛮子撑不住了过来。
四阿哥看着弟弟立在自己身旁,一副保护神的样子,心里不觉有些微微的违和感。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生命中那些不走运,生母的疏远,养母的早逝,就连皇阿玛对自己也不过是普通。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跟兄弟们隔阂了,每每相遇,请安问好后,彼此都有些相对无言的尴尬,只能拱手道别。
如今却有人可以挡在自己面前迎敌,四阿哥觉得心尖子那里仿佛被人轻轻扯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痒痒的。
嘶哑着喉咙,四阿哥拉了拉弟弟的衣服:“老八,你把刀给我!”
八阿哥回头,看着自己哥哥,为难地说:“四哥,不是我不相信您的实力,可是看看你腿上的伤,还是让我来吧!”
四阿哥却仍然在坚持:“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才是对战之法,那蛮子肯定没想到我可以攻他下盘,你引他的注意力,我来断他的腿!”
八阿哥心知四哥是吃了亏想找补,又想想那蛮子空手过来,自己这边有两个人还有武器,怎么着也不会吃亏,就把手里的刀递给了四阿哥。
那蛮子被烟熏得受不了,又不敢跑出去,只好往空气好的地方跑,跑着跑着就到了八阿哥的视线里,八阿哥等他靠近了,才扑出去跟他扭打在一块。
四阿哥也撑起身子,慢慢挪了过去,看准了那蛮子的下盘就砍过去,那蛮子吃痛倒在地上,八阿哥忙赶上前踩住他的身子,四阿哥就拿腰带捆住了他的手。
那蛮子看自己被人抓了,也不挣扎了,闭了眼睛就开始装死,四阿哥摸了块石头往他伤口上一砸,那蛮子忍不住大喊出声。
停了手,四阿哥冷冷地说:“别跟爷们玩心眼,说,你是什么人?”
那蛮子咬着牙还想硬抗,八阿哥却拿着团草点着了,阴阴地说:“快说话,不然爷烫瞎你的眼!”
一边说着,八阿哥还故意抖落了一点灰烬落到那蛮子的脸上,那蛮子浑身一颤,生硬的汉话就出口了:“我,我不是什么人,我只是是个运东西的!”
四阿哥闻言心里一动,押运东西的?莫非是粮草,抬头看看八阿哥,八阿哥也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那蛮子,看看四阿哥,二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四阿哥又问:“押运东西?是你们从我大清打劫的粮草吗?”
那蛮子睁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人:“粮草?什么粮草?”
四阿哥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