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蛮子闻言大为紧张,挣扎着就要往前,被侍卫们拉住了,八阿哥回头看看他,脸上还是微微笑着,眼波流转间却都是杀意:“你可想好了?开弓可是再没有回头箭的!”
蛮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带路,可是人不许多!”
金尧本想跟着一起下去的,可是八阿哥不许,四阿哥也不肯,金尧还有再争取的时候,八阿哥把他拉到一边:“小金,你跟着爷也有段时间了,爷不是那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你要是跟过来了,皇上倒时要杀你灭口,爷可救不下来你!”
金尧闻言反而笑了:“回主子的话,奴才不是那贪生怕死的人,拼的一死也不能叫主子冒险!”
说完,就拿刀出来照着手腕就要割下去,八阿哥忙拉着他的胳膊,低声斥道:“你要你这个时候表忠心?呆着别动,有你出风头的时候,别逼我摆主子的谱!”回头扬声喊道:“普成,你和金尧能不辱使命吗?”
那头普成双膝就跪在了地平川,朗声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万死不辞!”
八阿哥满意地点头,又拿绳子紧紧把那蛮子捆了第二道,才扶着四阿哥要跟着走,四阿哥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说:“老八你少婆妈,四哥我没事,你前头开路,我殿后!”
八阿哥也只是一笑,就由得他去了,进了山腹,只见青松郁郁葱葱,挑头一股灵泉流珠溅玉般挂在山壁上,看得两位阿哥都是心中赞叹,哪里料到这西北边陲有此人间仙境?走近那瀑布就看见下面是一浅潭,潭水碧绿可爱,游鱼细石都历历在目,八阿哥有心喝点水,刚低头伸手,后面两个人竟然一同大喊:“不可!”
八阿哥一回头,四阿哥脸上是担忧:“老八,不可乱来,胡乱饮食可是大忌。”
那蛮子一脸的受辱:“这可是天赐的水源,是供佛的,凡人哪里配用?”
八阿哥听那蛮子说话,故意起了心,硬是低头捧了一把水喝了。喝完特地砸砸嘴:“味道还可以,爷爷也不嫌弃了!”然后开始欣赏那蛮子变脸的样子,四阿哥走过来,拉着他看看,又低头看看那水,一句:“胡闹”就轻轻放过了八阿哥,
“东西在哪?如果佛祖有灵,你们这样厌胜他人,必遭厌弃,赶快说出来,倒是积德!”四阿哥看着那蛮子冷冷地说。
那蛮子长吸一口气:“牙瓶就供在水帘的后面佛座上!”
:“四哥,你在这看着他,弟弟去拿瓶子!”
四阿哥点点头,看着弟弟走到潭水边解开外衣,把辫子缠在头顶,辫稍咬在口里,又忍不住嘱咐一句:“老八,小心啊!”八阿哥含糊应了声,就噗通一声跃进水里,水面上就起了朵漂亮的水花。
不过几柱香功夫,八阿哥就在潭水的那一边浮了起来,冲着四阿哥挥挥手就绕进了水帘背后,四阿哥一直盯着那飞流直下的瀑布不肯挪开眼睛。旁边的蛮子却早已跪在地上,嘴里嘟嘟哝哝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四阿哥也懒得去搭理他,只是把他身上的绳子牢牢系在一块大石头上。
也许去了顿饭功夫或者更久,四阿哥已经不清楚了,拿个东西怎么这么慢?四阿哥心里不停地担忧着,直到八阿哥从那水帘里钻出来,又再度跃进水潭,四阿哥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八阿哥一上岸就把手里小小的精致牙瓶递给四阿哥,四阿哥接了往怀里一塞就忙着催弟弟脱了内衫只穿外衣,八阿哥且不着急穿衣服,逼着四阿哥重新堵了那蛮子的嘴巴才肯。
绕出了山腹,金尧和普成已经开始发慌了,看见二人出来,如同得了凤凰似的高兴,迎了上来,八阿哥让人把四阿哥扶上软床去歇着,可是四阿哥却不肯,无法,只得让他上了,马,看着倔强的四阿哥,八阿哥在心底叹口气!
于是一队缓慢的人马开始往营地赶,八阿哥兴奋之余又开始担心自家的大哥了,若是再这里遇见的不是袭击大哥的人马,那大哥到底去哪里了呢?
正发愁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八阿哥还来不及准备,那边的火把就明晃晃举起了一大片,金尧忙让前面的队伍布阵,这边也知道自己是筋疲力尽,若是迎战也只得拼命了!
刀剑都出鞘了,火器营也匆匆开始填火药,对面却传来了喊话声:“是哪边的人马?”前头快马奔来了前锋,打个照面,却是清军的服饰,金尧纵马上前跟人对了口令,回头兴奋地大喊:“四爷,八爷,是皇长子殿下的人!”
八阿哥听得这话,大喜过望,不管不顾就开始催马向前,对面大阿哥也往他这边过来,八阿哥再看见自己大哥的脸,只觉得鼻头一酸,险些要哭出来,还是大阿哥上来一个熊抱才让他平静下来了!
大哥他没事,真好!
京城里,宜妃娘娘最近很烦恼,自家那个喜欢往钱眼里钻的儿子是不是长大了?开始想成家了?不然怎么总催着自己把八阿哥那里的小格格抱过来玩?可是皇上他出征在外,这个时候可不是谈亲事的好时候啊!
抱着八阿哥家的小格格,九阿哥很有耐心地教她说话,可惜旁边的教引嬷嬷一直拿鄙视地眼神瞅着他,没经验就是没经验,谁家才满月的孩子会说话?
十阿哥好容易从皇阿玛出门打仗不带自己的伤心委屈愤怒中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味一下自己的成长,就发现自己的九哥变了,脸上温柔的笑意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