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八哥不是一只鸟>124玄都观里桃千树(上)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伙都挺疲惫的,嬉闹着把途中采买的各项菜蔬都收拾了做晚饭,因着主子们都御下甚严,也没有人敢偷偷用酒,不过把鱼汤痛饮了几碗就开始安排晚上的巡夜和明日的路线。

初夏的北方,太阳刚落下,寒气便开始涌上来,本来还饶有兴致数星看月的两位阿哥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嘱咐了几句,四阿哥就催着八阿哥去睡了。

八阿哥还是坚持先送哥哥回去,还陪着叙了几句寒温,才回自己的帐篷,进去的时候,床铺已经铺好,被褥也摊开了,马起云正带着个内侍往帐篷的死角撒着雄黄粉驱虫,八阿哥倒不讨厌这个味道,走到床边坐下,让人把帐里的火把烧旺点,又把张高几拖到床边,挑高了灯芯,拿了本棋谱慢慢琢磨着。

看了一两局残局,拿指头在膝头比划几下,马起云已经收拾停当,走过来轻轻行礼:“主子,夜深了,明儿还要赶路,早点歇了吧!”

八阿哥笑着点了头:“都安置了吧,你们晚上也轮着眯会儿,白天都辛苦了。”

马起云上前去替八阿哥解了外衣,散了辫子,把脱下的靴子摆正,小内侍跪着把铜盆举过头顶,

八阿哥接过毛巾洗了脸,外面抬进来一个热腾腾的木桶。八阿哥皱皱眉头:“出门在外的,诸事从简,日后不要再预备了。”

马起云赔着笑脸说:“主子爷,出来前院判交代了,南方湿气重,一定不能断了药的,不然怕是断不了根!”

八阿哥淡淡看了眼酽酽的药水,把腿浸进去,一股热辣顺着小腿冲上来:“不好!”

马起云不肯放弃:“主子,药材都是现成带着的,不过费点热水罢了,这一路可半点不愁这个,主子这一去是给皇上办差事,这腿脚灵活可不更好?”

八阿哥想了一想:“也罢,由你吧,切莫招摇!”

马起云大声应了,蹲□去拿木勺舀起药汁朝八阿哥的膝盖浇着,一个小内侍上前来,扶着八阿哥往后躺下去,马起云瞧着八阿哥一脸的疲色,轻声说:“给主子把被子盖上去!”

盖上被子,又回手把油灯熄了,只留了帐篷口的一对火把照明,八阿哥昏沉沉就睡过去了。

长河那一头站着嘉妃娘娘,抱着新生的阿哥,衣裙都被大浪打湿了,嘉妃娘娘望着八阿哥焦急地喊着:“救我,救我!”八阿哥大惊之下,顾不得什么,直直向着河中心冲过去,淤泥和水草在脚下缠绕着,牵绊着,每一步都艰难无比,八阿哥咬着牙努力走着,可是河水越来越冷,八阿哥的腿脚陷在淤泥和水草里,出不来,僵硬的关节没有一刻听从指挥,而嘉妃娘娘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八阿哥满心惊恐,却没一点办法,大声喊着:“额娘,你站稳,我就过来啦!”正着急的时候,忽然一个大浪迎头打过来,八阿哥一下子站不住就倒了下去。

正挣扎间,眼前一亮,却是马起云的一张熟悉的脸,八阿哥正迷糊着,那马起云却把手里的油灯挪开:“主子,您魇着了,可要喝点热茶?”

八阿哥定定神,一骨碌坐起来,小内侍们都赶上前来服侍,投了个热毛巾把八阿哥额头上的冷汗都擦去,马起云上来拿干净的中衣给八阿哥换下去,八阿哥坐了一会儿,喝了半盏热茶,动动脚,才发现腿上都是冰凉。

马起云也发现了八阿哥的异状:“主子,这儿是野地,还是比不了屋子里,要不奴才去预备个汤婆子给您捂脚?”

八阿哥抬眼看着他笑着说:“五黄六月的,谁带着那玩意出来?别给爷丢人了,收拾收拾睡吧!”

放倒头睡下去,八阿哥却发现有些动静,窸窸窣窣一阵后,被子脚头被人掀开,自己的脚被按向一个温热的怀抱。

:“主子,您安心睡,奴才给你捂着脚,保证暖和。”马起云半边身子斜签着坐在床上,靠着床柱,把八阿哥的脚捂紧,低低说道。

八阿哥只觉得舒服极了,撑起头望着马起云说:“你也别守着啦,就在爷脚边睡了吧。”一面说,一面自己往上面挪了点,马起云不肯躺下:“谢主子,奴才不困,主子赶紧睡吧,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

八阿哥本来就困,翻身又睡了过去,马起云拿手不住揉搓八阿哥的小腿,揉着揉着,自己也歪倒在床上睡过去,只是脚还抱在怀里。

第二日醒了的时候,八阿哥倒是先醒过来的,看见马起云在自己脚边卷曲成个大蚕茧的模样,看着实在好玩,轻轻把脚抽回来,那马起云犹自酣然,八阿哥小声叫了小内侍们上来服侍,等开拔的时候才着人唤醒了马起云。

晚上都独自忙碌到深夜,临出京的时候,康熙给了一道密旨让他沿途刺探民情,顺便将各地的官员暗暗考核一番。四阿哥自觉任务不轻,心里不禁感慨幸亏这次出行人手带的足,且打着皇子随从的旗号,正好模糊一些人的视线,方便自己便宜行事。

野地上行了几日的路,终于到了济南城,前头已经快马去城内报信,安排下处等事宜,两位阿哥也弃了马车,重新骑上马,摆开了全副仪仗,山东巡抚前几日就接到了消息,早把全套吉服换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布政使按察使各地道员,开了北门迎接。

两位阿哥都不是爱应酬的人,两三句过后就再无话了,八阿哥细细看着已经肃清的道路,小贩路人一个皆无,街道两边的楼阁粉刷一新。心里明白各种玄虚,只是这一次只是路过,倒是福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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