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亲兄弟啊,当年自己没能亲手抚养八贝勒,如今好容易养了个小儿子,这两兄弟一定要友爱,可不能像德妃娘娘那两个,跟冤家似的,看了心里难受。
八贝勒是不用担心的,嘉妃娘娘总是对着胤禝夸他哥哥多么好,有手足照顾多有福气,胤禝这孩子性子同八贝勒差不多,都是温和宽厚那一型,加之八贝勒对他照顾的的不错。便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读书的时候,对着他都多有有爱,不过是得了八贝勒的嘱咐。
便是康熙偶尔来看小儿子们读书,几个大阿哥中,夸得最多的除了皇太子三阿哥就是自己哥哥了。胤禝听着心里也挺骄傲的,拿着书本读的更带劲了!
妃嫔们都是羡慕别人家儿子的人,嘉妃的儿子这样乖巧,妃嫔们打赏特别的丰厚,康熙略略听到点了风声,虽说皇子同妃嫔过于接近,难免不好听,可是才七岁的娃娃,康熙也不介意了,只是自己的脚步多往景仁宫拐了几次,可爱的娃娃谁不喜欢啊?
若是遇见八贝勒也在的时候,康熙就更高兴了,不论是政务还是家务,这父子俩总能有话题,八贝勒说起话了又特别体贴,对比着其他皇子多了份亲热,对比着朝臣,多了份率直,内侍们也得了消息,只要八贝勒进宫,康熙这边就能得到消息。
有时康熙性子上来,还逼迫着八贝勒习字给自己看,八贝勒难免郁闷,自己也是大人了,怎么皇阿玛还是要扶着自己的笔杆子啊!还是乖巧的儿子得他的心啊!可是自己已经不打算继续演一个万事听话的好儿子了!算了,还是把某个书法老师请回来吧,这样父慈子孝的戏码演多了,会折寿的!
从江南归来的何焯走的水路,不是想象中那种轻舟飞过万重山,跟着盐商的大船,一箱箱的书籍压住了船身,哪里飞得起来?一路走一路晕船,何焯掉了好几斤肉,眼看京城就在眼前,何焯几乎要哭了,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八贝勒还在生气不?
交割了书籍,再回到自己的下处,第一个遇见的人居然不是蒋廷锡,而是相交不深的汪灏。何焯敛去了脸上的讶色,拱拱手:“别来无恙,汪兄?”
汪灏点点头:“听说你带了许多书回来?”
何焯从怀里掏出了书单,双手递给了汪灏,过了许久,汪灏抬起头一笑:“你挑书倒是有眼光!”
何焯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这话听起来可不是一句夸奖,可是汪灏重新又低下头去,半天把书单还给了何焯:“想必你不止买了一份,有些我也看中了,到时候可不要小气!”
把汪灏送到门口,汪灏看了看何焯:“我虚长你几岁,就让我卖个老,君子之交淡如水,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妥当。”
何焯听得这一句,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有心想多问两句,可是汪灏已经大步流星离开了。
年底的时候,蒋廷锡被康熙从礼部侍郎平调到户部任侍郎,蒋廷锡性子倜傥,但做事谨慎,对着四贝勒更是恭敬,王爷前王爷后。四贝勒爱的是清净,蒋廷锡特特画了幅滴水观音送到四贝勒的内宅,四福晋大爱这观音的衣带迎风。
这世间能得到四贝勒好脸色的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个手指,蒋廷锡居然做到了,实在让人侧目。
一时间,门庭多了许多车马,何焯每每过去想要叙叙离情,都不得尽兴,蒋廷锡也颇为遗憾,可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应酬何焯了。以前促膝夜谈的日子果然一去不复返了,多了案牍的水磨工夫,少了窗镜的风月情怀。
年节将至,宫内宫外都忙碌了起来,八贝勒捧着手炉看着琉璃屏外的大雪,只觉得整个人都恹恹的,门房收到了许多的拜帖,管事们也收到了许多的年例,八贝勒不过看看单子,就交给福晋去打发了。
房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传出喜讯来,八贝勒偶尔也有些不舒服,他早已盘算好了,若是生了阿哥,不论庶嫡要起名叫弘明。弘旺这个名字,他不想留给任何人,那个儿子,注定是同自己缘浅吧。
隐隐的,远处有一团橘色在晃,八贝勒站直了去细看,不觉失笑,马齐家这个闺女,果然是娇养着长大的,一团孩子气。
把小福晋招呼过来,小脸蛋红扑扑地:“你在玩什么啊?”
小福晋手里捏着雪团子:“玩雪,好大的雪,爷不一起玩吗?”
八贝勒摇摇头:“你玩一会子就回去了,记得喝姜汤啊!”
小福晋点点头,跑了出去,八贝勒想了想:“去房里把大格格叫过来,让她同侧福晋一起玩!”
年龄相近果然玩得来,看着雪地里两个团子玩的开心,八贝勒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去问问福晋,预备好了没有,明儿一起进宫。”
皇帝的新春大喜是今年从民间招募到了许多人才,既不是哪个大族的势力罩着的,也不是哪位座师提拔的,皇帝亲自选的人,自然是皇帝的心腹,天生是权贵的敌人,朝中多了这股子势力,康熙更安心了。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巡视磁州,八贝勒立刻进宫去求见:“皇阿玛,儿子也想去!”
康熙看看八贝勒:“不过是磁州,并没什么好风景。”
八贝勒一副很坚持的样子:“皇阿玛,儿子好久未曾出京了。”
康熙知道八贝勒在怨念些什么,自从自己开始把皇太子带在身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