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递上了披领,皇子吉服俱是表以紫貂,袖端为薰貂,绣文两肩前后为正龙各一,襞积为行龙六,间以五色云的金黄色皇子朝服。
然后内侍又递上金黄色的缎里紫貂端罩,胤祉低头看看自己金黄色的绦带、朝带,侧头看看外面停着的金黄辔座,心底慢慢浮起阵不甘:难道自己就真配不上那杏黄色?
可当他想起礼部尚13看网,心里就又安定下来,不过是找人随意宣扬了下太子的残暴,小心眼,怎么就有人肯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去讨好太子?
无非是念着幼主时日长,皇帝时日短罢了,却不知到时是否押对宝就是这个主子上位?就算这个主子上位了,是否还记得起这个过于忠心的属下?
真真是好笑,想着今日可以看见自己素日眼高于顶的二哥失望的嘴脸,他就迫不及待要早点出门了。
可惜他失望了,太子虽然没有跟着皇帝进入奉先殿,可是他的位置却是在门槛外最接近皇帝的地方,跟自己的兄弟远远隔开,胤祉跪在下面跟自己的兄弟们一块儿,根本看不见自己哥哥的表情。
齐奏韶乐,上香行礼,皇帝读祝文,至奉祝帛送燎止,走熟了的过程,太子今日却尤其觉得煎熬,分分秒秒都是不甘,往昔和蔼的皇阿玛听起来那么陌生而冷淡。
大典终于在午后结束,失望的人可不止这几个。
小九的愁眉从除夕前到元旦就没展过,胤禩再想打磨弟弟此时也不舍得了,拉了弟弟到自己那里,小心探问几句,很怕恼了他。
谁知小九竟是个不藏私的,估摸着也是烦心了许久,此刻对着哥哥就竹筒倒豆子般诉苦,无非是铺子经营不善,盈利欠佳。
胤禩且不做声,派人去请了小十过来,这边才给弟弟剥个果子,是他特意要人准备的,红彤彤的橘子,刚打开,一阵烟尘起来,仔细看里面全絮了。
小九皱皱眉头:“八哥,这样的东西都是样子好看,供佛罢了,哪里能吃?哪个不会伺候的给你的啊?还不打出去,我那有上好的南郡鲜货,待会儿送过来!”
胤禩看着他笑了:“你倒知道这是中看不中吃啊?我还当你不知道呢?”说完把手里的果子丢开,只是看着弟弟笑。
小九本是个伶俐人,此时早会过来了:“哥哥,你想糟枇我就直说,打什么禅机啊?”
胤禩伸手摸摸他身上,又瘦了,此时隔着大衣服都觉得硌楞
:“小九,不是哥哥跟你打禅,你自小聪明,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要我教?不过是你眯瞪进去,转不出来罢了,我只好等着你想转来啊!”
小九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是我心大。”说完就低头不做声了。
胤禩就怕他这样,他还是喜欢那个肆无忌惮的弟弟,忙提高声说:“小九,你不过是嫌赚得不多,只怕是你去年忘记给财神爷爷上供,再几日就是财神寿辰了,哥哥帮你好好预备上,保证你今天盆满钵满!”
门外走进了小十,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今日撞着什么忌讳啊?二哥跟三哥笑得像卖笑的窑姐儿,比着露牙齿,生怕我们不知道他们换了牙?”
胤禩和小九闻言都一愣,然后笑开了,胤禩心里极是觉得小十有本事,一进来就能打破僵局,马上就拉着小十坐,一起来商讨。
小十这几日忙着自己母妃温僖贵妃娘娘的病情,也自感疏忽了哥哥,难得兄弟同在一处,也一心帮着筹划。
“小九,你想着倒腾那些贵价货是没错,可是这几年遭灾,富户哪里有闲钱置办这些?便有也怕招了忌讳,其实你刚起步,又占着皇子的身份,何不做些日常的物件?虽是小利取薄,可是终究是长久之法,那些人参鹿茸的谁家拿它当饭见天的吃啊!” 胤禩看着弟弟,很认真地对他说。
小九眼睛一亮:“八哥,那我卖米算了,反正天天要吃的!”
那边,冷笑着说:“难怪九哥亏成那样,八哥快把你的股份撤出来,跟着这样的人,迟早亏精光!”
小九脸上似乎有些不服气,正要开口,那边小十却开口了:“京城里最大的粮商就是亢氏,他们一家就占了近七成的份额,九哥你如何插得进去?”
小九奇怪地看着弟弟:“奇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十无奈地叹口气:“九哥你没发现你铺子对面就是亢氏的粮店吗?我特意让舅舅去查了你间壁那些商家,都是有资本的商人,才让你把铺子开那块的。亢氏资本雄厚,既收购也长途贩运,然后在自己家的粮店出售,东北那边的大地主多跟他交易,你如何插进去?”
小九还要说话,胤禩按住他:“小九,你看看,弟弟这样关心你,怕你吃亏,连你邻居都查的仔细,还不谢谢他?”小九心里高兴,偏偏拉不下面子承认弟弟比自己仔细,轻轻咳嗽声拿起壶给他续了杯茶。
那两人都是深知他的,这已经是最大额度的示好了,小十忙举起杯子喝了,冲哥哥笑笑,小九撇撇嘴,玩起了手指头。
胤禩知道弟弟不甘心,自然不肯让他失望,挥手让内侍们退下:“小九,你若真的有兴趣,也不是插不进去。”
小九迅速抬起脑袋:“我当然有兴趣,能赚钱的我都有兴趣,大大的有!”一面说一面挥舞着拳头,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决心!
胤禩就喜欢看见他这活泼样子,慢慢说道:“亢氏虽大,不过没有什么朝堂上的势力支持,总是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