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高原山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哪怕是汽车的马达,或者是郊区的狗叫呢,可是,今夜的确很安静,除了东北风呼啸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和格桑斗,应该知道自己远不是格桑的对手。格桑的势力遍布在州城的角角落落,和格桑斗不就是送死吗?他再一次的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去报jing?当时在卫生间,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报jing的。此时此刻,除了jing察,还能有谁能救得了他呢?
想到这里,他笑了,报jing有用吗?桑吉前几天不还在看守所里吗?上次他要杀的可是州长呀,最终呢?不还是给放出来了吗?连州长都治不了他,谁还能管得了他呢?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的李永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说也是活该,不就是没当上厂长吗?犯得着去雇凶打人吗?一个厂长当不上你都想打人,要是再大点的领导你还不去杀人?名和利,难道就比生命还重要吗……
一同抓去的那四个家伙,经过桑吉的一顿“教育”后发誓要“改过自新”,他们此刻就在离这不远的山上,桑吉派去了专人负责“照顾”——虽然写下了“保证书”,“保证”永远不会报jing,也写下了“认罪书”,承认自己是雇凶伤人的帮凶。但是,桑吉还是不放心,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点颜se看看,让他永远记住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其实,这几个家伙都认识桑吉这个活阎王,要不然能眼睁睁的看着桑吉殴打自己的同伴而不敢声张的吗?他们能是什么好鸟?雇凶的事都敢做,还不敢打一架?可是,桑吉的威名如雷贯耳,使他们不敢以卵击石,之所以敢动格桑,就是打听到了桑吉正在看守所里关着。本来打算干完后就离开这里的,现在桑吉要他们天亮以后就滚,他们谁还敢逗留?
然而,桑吉派去的几个小弟根本就没闲着,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喝着高度烈xing白酒,裹着棉大衣,山里的寒风还是吹得大家瑟瑟发抖。没办法,只能拿这四个家伙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
仇恨,永远都是让人迷失自我后铤而走险的催命鬼,你在复仇的过程中,又在制造着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