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雨听了梅相的话,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再哀求也无济于事,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护卫上前将她架出去。
梅夫人靠在梅相的怀里,将头深深地埋在梅相的怀里,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梅如雨。
张元天突然朝梅相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哀求梅相:“岳父大人,求你了,告诉我如雪的藏身之处,好吗?”
梅相害怕看到张元天哀伤绝望的样子会心软,狠狠地将头撇向一边,无奈道:“辰王爷,不是老夫不告诉你雪儿的藏身之处,只是如今她已经被人杀害,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没必要了,已经没必要了。”
“不,就算是她已经死了,我也要知道她在哪里。她是辰王妃,我的妻子,这一生唯一挚爱的女子。我怎么会让她埋在异乡,就算是死了,我也要亲自去将她接回来,葬入皇陵。”张元天没有听梅相的话,依旧固执地跪在地上哀求梅相。
“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的。”梅相依旧不为所动,死守着梅如雪的藏身之处。
“老爷,奴才有事要告诉老爷。”管家进来看了眼张元天,上前凑到梅相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梅相转头惊讶地看着管家,用眼神向他求证。管家认真地盯着梅相,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梅相挥挥手让管家出去。
“看来真的是天意啊,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想逃也逃不掉。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啊。”梅相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转过头看着张元天道,“你起来吧,我告诉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如雪她在边街上的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叫惜福村,村民都是从外地逃难来的难民,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谢岳父大人。”张元天激动的向梅相磕了几个响头,站起身向大厅外奔去。
梅相看着张元天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雪儿和辰王爷都是如此的执着,要是有一个人能放下,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算了,一切都晚了,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就随他去吧。
相府门口。张龙看到张元天出来,赶紧上前行礼:“王爷,你出来了,事情怎样了?”
“什么都别说,马上回府,本王有要事要办。”张元天看都没看张龙一眼,就翻身上马,“驾”一声驱马绝尘而去。这是什么状况,谁又惹到王爷了,怎么刚刚进去时还好好的,现在却是一副哀伤绝望的样子,不好,难道是雪王妃出什么事了?张龙浑身一激灵,跳上马车直追张元天而去。
相府后门,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那里。管家走过来问手拿着马鞭的家仆:“都准备好了吗?”
家仆微垂着头,恭敬回话:“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两个照顾饮食起居的嬷嬷,八个护卫,还有几个在暗处的人。”
管家细细听了家仆的回话,微微点了点头,向身后的人招招手。
两个侍卫架着梅如雨上前,向管家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直接掀开车帘,将梅如雨架进了马车。此时的梅如雨,再也不是那个明艳动人,意气风发的相府二小姐,而是像个失去生气的破布娃娃似的,不会哭不会笑,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气,一片死寂地任由两个侍卫将她放进马车。
管家挥挥手,马车轱辘辘驶离相府,向效外的尼姑庵而去。
管家凝望着远驶的马车,喃喃自语:“同样是老爷的女儿,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大小姐容貌普通,却温婉善良。二小姐美艳动人,却有一颗恶毒的心肠,心如蛇蝎。”直到马车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完全消失不见,管家才摇了摇头,回府“砰”一声关上大门,将相府里的一切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