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牛仙童可不是李扬在王进宅中所见到的样子了,个头冒高一截,原来鬼灵jing怪的小脸也长的开阔了些,见着李扬自是高兴,又是问道:“李大哥可是蒙恩安寝这里?”
“是,牛兄弟,你这是何往?”李扬笑着说道。
“哦,小弟是往金花落那里去,江娘娘宫里的江宝林要收几名调教好的花鸟使来用,这便遣我过去。奴婢真是该死,一时口快,竟是忘了李大哥如今可是六品的司马,这可是犯上之罪。”牛仙童猛的瞧见了李扬身后跟着的宫女,忙掌了自己的嘴说道。
李扬急道:“牛兄弟这是为何,你我之间的私话而已,不必如此。这些年你可过的好?”
“回李司马的话,奴婢过的甚好,多谢司马的关心。自江娘娘升了美人后,一些用度之上也是宽裕了许多,添了些新宫人,对奴婢这些老人也是照顾,给了奴婢一个内侍省书今史的位子,执掌殿里的大小事务。”牛仙童答道,“时辰不早了,奴婢该去做事了,等闲下时再来相谈。哦,忘记问李司马,此次进京是长住还是短居,现安榻在何处?i后有了恩旨出去,奴婢去寻你。”
李扬知道牛仙童急着要走不光是有事,更重要的是为了避闲,便点点头拱手道:“本官如今带职校检刑部司二员外,可能暂住河西会馆。”
“奴婢记着了,有时间一定前去拜访。”牛仙童躬身施了一礼便是要离去。
“牛书今,你在与谁人说话。奴家交待你的事情办了吗?”一道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牛仙童一时走不了,便快速小声的与李扬说道:“与李司马说话可是误了事了,这正主却是找上了。李司马一会问起,你可要替小弟打个遮掩。”又是朝说话的方向躬身道,“奴婢正要去呢,这不遇了熟人说了几句话。”
“哦,可是哪位?奴家江娘娘宫里的宝林见过贵人。”夜深天黑,又是无月,李扬虽是听着有些相熟,但近几年相识的人太多,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宝林虽未不是正经的内官,但也是圣上的宠幸之人,李扬本是要回避的,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应了声:“本县男沙州司马,校检刑部司员外郎。”
牛仙童心里一惊,这李司马又怎么成县男了,看来我得多与他亲近亲近。
“原来是,什么?你是沙州司马!”那宝林惊呼着,本要往这边走但立刻停下,并像是跌倒的样子,随身的宫女急唤着娘娘将她扶住。
“可是云州人氏?”镇定了的宝林远远的又是问道。
李扬虽是奇怪,但还是如实的回道:“正是云州人氏。”
牛仙童眼睛转了转笑道:“俗语道,人生有四喜,其一便是他乡遇知已。李县男,奴婢说的可对?”
“牛书今,你好大的胆子!”未等李扬说话,那宝林却是怒起责道,“看我不回了江美人将你处置,这背后议论主子可是重罪!”
牛仙童未曾想到一句想巴结二人的话却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心里也是害怕,忙跪道求道:“江宝林,奴婢该死,奴婢只想让你们感受一下同乡的人亲近,并无他意。求宝林莫要告了江美人,奴婢求你了。”
“哼,你自称奴婢,可是将我放在眼里?让你办事你却是与人闲话,说你大胆你竟敢妄议主子。你还哪里是奴婢,非明你才是主子。来人,将他押下,回宫!”这宝林面都未露,李扬也不为奇怪毕竟是圣上的宠幸人,但这般的较真挑理,还是与他有些异样,但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人家宫里的事,与自己无丝毫的关系。便是不能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看着牛仙童被二个宫女左右夹起。
牛仙童着了慌,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便是苦苦的哀求道:“江宝林,奴婢错了,请饶了奴婢!李县男,你与奴婢说句话呀。”
“李县男,这是我宫里的事,你莫非要也要插手吗?”江宝林见李扬的所动作,便冷冷的说道。
李扬叹了一声只得罢了。
看着牛仙童被押了去,那江宝林借着院内的烛光看了一眼在院门之内的李扬,心里好是酸痛,一行清泪不由的流了下来,心道,还是莫要见的好,你我已不是主仆了。我也不是那个天真的想要嫁你的奴婢秋儿,如今身子已是污了,那条路已是断去。云州那i,我对不起你,但也是遭了报应,被二个人劫了去,要杀我xing命之时,巧是来路上过了人,便刺了一剑推入了护城河里。那一刻我只当是自己已经死了,但被水呛了便知还活着,正要呼喊时却是被水中的浮木撞在了头上,已致失去了知觉。等醒来时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竟是换了天地,浑浑噩噩不知迷途,已知那户人家便是自己的父母。他们待自己也是好的,但千不该万不该原来的好,竟是骗自己去当这害人的花鸟使,结果自己被一辆牛车载着这便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真是不堪回首,想过都是心痛。李扬,我恨你!如不是你,我岂能着了魔,如不是你,我怎能成了这样?可笑,可悲,可怜,那唐皇不知,原来我这个忘秋竟会是太平镇国公主的亲外孙女。哈哈,那江美人还去查了云州的那户人家,却是什么也没能查到,这便是天意!我们走着瞧!江宝林嘴角露着笑,慢慢的转过身去,轻轻的走了。
李扬望着这边,忽然宫女引路的宫灯一闪,照亮了那江宝林的脸,什么,秋儿,这,这是怎么回来,她不是死了么,为何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我道怎么声音好是熟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