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你退下吧!看你说的是实话,朕便饶了你,如是下次知情不报,朕也赐你如周子谅一般。”李隆基挥手就若赶只苍蝇一般。
李扬心中骇意之极,早就知说那周子谅未是挺过蓝田便一命呜呼了,其子女妻妾皆是入了自己的部官司中,因是同情便暂压在别处未是发配。可是想及自己要是落到如他一般的下场,那小荷等妻妾子女,连带着父亲母亲妹妹弟弟都将落难,到时又有谁人同情他们呢。想及此处,便倍感惊恐,听李隆基让自己退下,这麻木的手脚挣了几下方才站起,打着哆嗦谢恩而去。
“李子仁,李子仁,你当朕真的容你么?你不过是那哥奴的一个替代品而已,等哥奴用的烦了,你便是下一个他。”李隆基瞧着李扬那害怕之极的样子,又是满意之极,一时却也忘了方才的杀心了。
此后一安无事,李扬仍是上公当番,在这当中,七月,因天下断死不过五十八人,帝以相公为功高,加封李林甫晋国公,牛仙客豳国公。十月,开府仪同三司、广平郡开国公宋璟于东都明教里私第里薨,陛下追封其为太尉,谥文贞公。十一月驾行温泉宫,武惠妃随时,感风疾凛身,回宫中一病不起,众医者束手无策。
一日,宫中宣李扬与朵儿谨见武惠妃,至宫中,武惠妃避去闲人,只立贴身之宫女,默然以视李扬而道:“子仁,本宫此生无所憾事,只余我儿咸直最是牵挂,你需好好待她。”又拉过朵儿之手道,“莫要怨了母亲,母亲什么都是知道的,日后你与咸直可以姊妹相称。切记,母亲去后,你莫让她痛着了。”交待过后,闭眼不理哭喊的朵儿,挥手命中宫之女官将二人送出了宫去。
李扬与悲切的朵儿由宫中马车送至宅中,朵儿却是拉了李扬之手入了房中,将手心里攥着的一片布帛交于了李扬道:“义母那时交于妾手中的,请阿郎相看。”
李扬展开见上写道:我儿,子仁,本宫即去,中宫自有后人至。哥奴误我,瑁恐不测,望看于薄面,请照拂寿王一二。”默然交于朵儿道:“看后损去,切不可与旁人说起。”
而此时的李隆基却是悲痛之外,唤出武惠妃贴身之宫女问道:“武惠妃与李郎中二人说了些什么?”
宫女不敢相瞒,实话实说。
李隆基仰面而叹道“惠妃,你之爱女之深,朕不及也!”与身后杨思勗道,“将军,你做事吧。”
杨思勗应是,留宫女于殿。次日宫中传出一女尸,闻声为偷盗之罪。
次日,有寿王妃杨玉见武惠妃,言词悲切泣道:“惠妃婆婆快些好起,若是不然寿王与媳恐遭人毒手?”
“谁人如此大胆!”武惠妃怒起,强支了身子急问,“是谁!”
杨玉垂泪不敢语。
“你等退下!谁若进殿中半步,交宫正已闯禁之罚论处。”武惠妃见其如此,知有事要说便让宫人尽数退下,方才缓言问道,“到底是谁?”
“惠妃婆婆!媳妇实实是说不出口。”杨玉伤心哭出声来。
武惠妃见此心中忽是显了一人来,但却不敢来想,摇头暗道,“不是的,不可能是他。这些年来,他可是未提起过太真一句,是否见我如此,又瞧寿王妃与其相似,这心又活泛了起来。”便是又问:“你倒是快说是谁!”
“是陛下!”杨玉声如蚊虫一般泣道。
“大声些!”武惠妃实是不想听到那人之名,但还是极想亲耳真真切切的听到。
杨玉低首跪倒,叩头仰脸,任泪水纵横而下闭眼说道:“十一月行骊山温泉宫时,陛下召寿王及媳妇于九龙殿中,说了未过几句,便让高力士将寿王唤去。陛下便”
“住口!你这不贞之妇,定是你勾引了圣上,是不是!”武惠妃如重锤击头一般,昏昏沉沉,厉声喝止。
杨玉脸色一变,叩头又道:“惠妃婆婆,陛下未是侵犯媳妇,只是,只是围着媳妇围了数圈后便赞,便是赞媳妇肤如凝脂,犹是无瑕,还说”
“不必了。你,你退下去吧,此事切不可与寿王说起。本宫自会保你无事的。”武惠妃二次打住杨玉之言,心中如火在烧,担心什么偏是来了什么,陛下你好生的糊涂,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么,但愿陛下只是想着心中的执念吧,哎,看来为了寿王,只得牺牲你了。想及到此,缓了脸色又道,“你回王府后,本宫会下一道教,让你二人去洛阳居上段日子。”
“谢惠妃婆婆”杨玉兴高采烈而去,但心中却是大笑不止道,看你还不死!
武惠妃凝望这凄凉的宫殿,不由的想及初入时的好奇与羞涩以及与李隆基的恩爱,但这些都被杨玉的一些话破坏贻尽,心中难过之极,不由的吐了一口血出来,看着鲜红的血,她脸上好似红润了许多,朝外唤道:“有请高将军。”
高力士急赶了过来,见那一团刺眼的血气,也是惊怕不已,忙是施礼说宽心之语。
武惠妃笑道:“将军,不必了,本宫知是进日不多了。但凡有一事相求将军。”
“娘娘请吩咐老奴。”
“本宫归天后,内外命妇守灵,请将李县男之妻妾列于头排,你可记着了。”武惠妃让宫女扶起上身而道。
高力士不解其意,武惠妃笑笑:“不必相问,去做便是。”
“是,老奴听着了。”高力士记下,又说了些往日的事情便退了下去。
武惠妃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