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天那场闹剧,晚上的李家大院守卫松懈了许多。
赵禹很快就潜回密室附近,循着隐约传来的鸽鸣声,在假山园林间发现了一处鸽舍。观察了许久发现此处没有暗哨,才悄悄凑过。他方踏足假山,脚踝似乎碰到了一根细线,随即便听夜幕中响起凌厉破空声。
来不及思忖,间不容发之际,赵禹猛地后仰,两枝弩箭从极刁钻的角度she出,狠狠钉入岩石中,其中更有一枝穿透他的头发,只差少许便要贯穿脑壳!
逃过一劫后,饶是赵禹胆大无比,后背都渗出密集冷汗。来不及后怕,他就地一滚翻入旁边草丛中,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出现,才又悄悄现身出来。
连接弩箭机关的是一根极细但却坚韧的丝线,顺着丝线他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弩机。将弩箭拔出后以内力抹箭痕,仔细处理重新布置好机关,才再往内里走。幸好李黄山一门心思准备施行那练兵之法,加之此处实在偏僻,才没有被发现。
得了教训后,赵禹这一次越发谨慎无比,每前进一小步便仔细观察许久。区区数丈距离竟走了盏茶有余,再避过三次类似机关,才算摸到鸽舍旁。
紧挨着鸽舍有一间低矮的茅屋,茅屋中有两人正在酣睡。见到这一幕,赵禹心下又是一惊,方才自己触动陷阱动静颇大,为何没有惊动到这两人?
他摸过,以移魂**控制住这两人,待要问话,却发现这两人依依呀呀发出不成腔调的声音。又仔细观察片刻,才发现这两人竟然舌头被连根割,就连耳膜都被刺穿,是又聋又哑之辈!这李黄山为了保密,可是煞费苦心!
略过这两人之后,赵禹走近鸽舍。鸽舍里有十余只上好信鸽,竟还有两只徘徊在鸽舍外,脚上铜环中塞了两个小纸卷,似是刚刚抵达的信鸽。他心中一喜,劈捏住两只信鸽,取下纸卷,将信鸽捏死了揣进怀中。
待要再仔细查看,耳边忽听到脚步声,赵禹不再逗留,轻轻纵身跃上附近一株大树。
不旋踵,一个乌影上蹿下跳来到这里,正是那管事来福。他先在鸽舍前逗留片刻,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便皱着眉头走进茅屋,将那两名哑奴踹醒,打着势似是询问。那两名哑奴只是忙不迭摇头,神se惶恐无比。
来福低声咒骂了一声,返回鸽舍取了三只信鸽出来,各塞入一枚纸卷放飞这三只信鸽,而后便离开了。
信鸽飞入夜幕中,须臾便消失。因顾忌那来福,赵禹也不敢出将之she杀。
待来福走远后,赵禹便悄然返回自己的房间,才有余暇拿出两个纸卷来。纸卷展开后有半个巴掌大,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符。仔细一看,赵禹禁不住傻了眼。原来纸上所写大半都是数字,根本瞧不出个条理,必然是一种暗语无疑,这要如何辨认?
愁眉不展之余,赵禹对天魔教之诡秘越发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想起自己若非运气好,是断断察觉不到这些蛛丝马迹的。既然没办法读出信上密语,他便妥善收起来,留待以后再。
连续两i不眠不休,赵禹的jing神也倦怠得很,当下衣衫都不脱,便盘膝调息起来。
过不多久,李家大院响起钟鸣声,而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应是李黄山不打折扣的施行赵禹所授之法。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放亮,李黄山便一脸兴奋来叩门,进房后未及得坐定便兴奋道:“詹少侠果然出的好计策,昨夜我连用了两次,这些江湖汉子果然服帖许多。”
赵禹暗道这一夜折腾,那些人该是一夜无眠,想来今天也不会再有jing力做些什么,便摆出理应如此的神情,又叮嘱道:“这法子,须得多用几次,那些人才越发服帖。下次李堡主除了奖赏外,还要规定最晚到达的要重重挨板子,如此效果更佳。”
李黄山对这妙招迭出的昆仑高徒已有了依赖,闻言后点头道:“恩威并施,才是树立威信的不二法门。老夫多谢詹少侠的提醒!除了这法子,接下来咱们还要做些什么?兵贵神速,若拖得太久,我怕还会有变数啊!”
赵禹不满道:“老实,李堡主要现在就与魔教交,我是不赞成的。魔教人最有作乱经验,我在西域时也曾带兵剿杀过几次,以训练有素的蒙古jing兵都死伤惨重。这些人眼下还算得乌合之众,须得cao练多i才能派上用场。”
李黄山这计划正是要双方死伤惨重,闻言后浑不在意道:“正要他们死的多,才合我的心意!”
赵禹小眼珠里jing光一闪,冷哼道:“李堡主,我可不是那些头脑简单的江湖粗莽汉子。你这般想法,明知不敌还要硬战,这是让人送命啊!你须得给我交待个底细,若不然哪怕有五姑的吩咐,我也不能再和你们胡闹枉送xing命,这就离开!”
李黄山正倚重赵禹之际,哪肯放他离开,又沉吟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道:“詹少侠是自己人,我也不再瞒你!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不是利yu熏心起兵作乱,非要称王做霸之人!魔教妖人聚众为祸,搞得天下无烟瘴气民不聊生;而这些帮派人士也非善类,盘踞地方,欺压良善!两方都是罪该万死之辈,我正是要引得他们互相厮杀内耗,如此百姓才能有条活路!”
若非早知天魔教是惟恐天下不乱之辈,赵禹真要被李黄山义正言辞的模样所蒙骗,他故作沉吟良久,才道:“李堡主,你这番话我听了也很敬佩,不过还是请恕我不再奉陪。你这是要与整个江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