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我先出去,可封御珩的脚抬都没抬一下,显然是不想离开顾妘的,哪怕只是几句话的时间。
云家两位舅妈被封御珩的口是心非逗笑了,也没让他多纠结,开门见山道:“御珩你先抱着孩子。”
封御珩和云大舅妈都在顾妘的床边,不过两人一站一坐。
云大舅妈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封御珩则站在她身旁,正好妻子儿子两边兼顾。
只是他虽然好几次蠢蠢欲动,而且越看小家伙越喜欢,却还是没主动提出要抱孩子。
不是不喜欢,是因为,“大舅妈,还是你抱着吧,我手粗,宝宝皮肤那么细嫩,我怕一不小心会弄伤他。”
云家两位舅妈早就看出来了,想当初她们三妯娌生小孩的时候,那三兄弟也是这样。
好几天了,只瞅着孩子傻笑,碰是不敢碰一下的。
偏偏她们没问的时候,男人也不主动提起,害得她们以为儿子不招他们父亲待见。
为此还闹了脾气,在月子里哭了一场。
等话说开之后,才知道男人只是害怕自己手上没轻没重,会伤到新生儿。
再后来三妯娌不知道聊到什么,聊起了这个话题,才知道原来云家三个男人看着聪明,其实也有犯傻的时候。
而且还是在同一件事上,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真不愧是三兄弟!
如今看来,这封家家主也是一样的。
于是为了不让顾妘多想,和她们一样白难受一场,云大舅妈才直接点破。
云三舅妈笑着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塞他怀里,一边调整他的手,一边指导,“宝宝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护着宝宝的头,左腕和左手护背和腰部,右小臂从宝宝身上伸过护着宝宝的腿部,右手托着宝宝的屁股和腰部。”
“还有一种叫手托法,用左手托住宝宝的背、脖子、头,右手托住他的小屁股和腰。这一方法比较多用于把宝宝从床上抱起和放下。”
“怀孕的时候,胎儿挤压了孕妇的内脏,生孩子的时候,胎儿挤压了产妇的骨骼。囡囡现在看起来身体变化不大,但其实亏损得很厉害,这个月子肯定要坐好,尽量不要让她抱孩子,免得落下月子病。”
封御珩就像个小学生似的,认真听着云二舅妈说的每一句话,时不时地点头外加一个‘嗯’字。
告诉大家她说的那些,他都记下了。
云二舅妈教的抱娃姿势,他也有反复实践,力求在短时间内,形成肌肉记忆。
见他抱着枕头的姿势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僵硬,有点抱娃的模样后,云大舅妈才站起身,将手里的小团子送出去。
封御珩紧张得手心出汗,小心翼翼地将那团软绵绵的小家伙接了过来。
之后就身体僵硬得像是捧着一包水银炸弹,一动都不敢动,就怕动一下,那炸弹就要爆炸似的。
看了这一幕幕的顾妘忍笑忍得超辛苦,因为只要一用力笑,就会牵扯到缝针的伤口,和分娩时被医生摁过的肚子,疼得脑袋发晕。
教会封御珩怎么抱孩子后,云大舅妈又指着顾妘手边说道:“轻轻地把宝宝放床上,囡囡身上有伤不能起身,最近只能躺着喂孩子,所以你要调整好宝宝躺着的位置,让囡囡只侧下身体就好。”
“还有囡囡喂宝宝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会掀起来,而她现在最受不得风,所以你要帮她盖好被子。最好腰上放个抱枕,免得她后背没有着力点,把腰伤到。”
“是这样吗?”
在照顾妻子这件事上一点都不含糊的封家主,立刻变身好学生虚心求教。
云家两位舅妈耐心得帮他指出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然后又叮嘱了很多事情,全都是关于怎么照顾顾妘的。
之所以没提怎么照顾小孩,是因为他们早就请了月嫂。
只要一个电话,两名月嫂很快就会过来,接手照顾小家伙的事。
而照顾顾妘这件事,只能由封御珩这个做丈夫的来做。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云家两位舅妈才离开病房,和等在客厅的云嘉良和云嘉荣父子一起回了云家。
之前封御珩在学抱娃的时候,因为他笨拙的姿势比较搞笑,顾妘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加上小家伙一直没哭,顾妘也就没想起他来。
这会云家人都走了,可以喂奶了,顾妘才有精力认真地看看自己儿子。
结果看了一会后,一言难尽地抬起头看向封御珩,“是不是抱错了?怎么这么丑?”
之前听到舅舅舅妈说孩子像谁谁谁,为什么她一点都没看出来?
封御珩看了眼儿子,语气肯定,“没抱错,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可是为什么这么丑?皮肤皱巴巴的,就像个小老头。”
顾妘一脸嫌弃地看着小家伙,然后就不小心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么一看,这双眼确实和封御珩很像,清澈、幽黑,没有一丝杂质。
被一个小婴儿看心虚了的顾妘,结结巴巴道:“好、好像也不是那么丑了。”
封御珩纵容地看着顾妘,一点都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男人将小家伙放在床上后,就去洗手间打了盆热水出来。
第一次喂奶,要先把人肉奶嘴给热敷一下。
一来清洁,二来软化奶嘴,免得小姑娘被吸疼了。
等小家伙吃上奶之后,封御珩又进洗手间换了个脸盆,重新端了一盆水出来,帮顾妘洗脸用的。
帮顾妘洗漱完后,封御珩再从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