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陶守义把肉饼一分为二,分了一半给银柳儿。
动作自然,好似习以为常。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娘了吧?”
银柳儿睇了他一眼。
“咳咳,”陶守义被呛了下,随后,看着她无波无痕,却又似包含了这世上万物的眸子,半真半假的语气道:“你猜呢!如果你觉得是,也未尝不可。”
银柳儿嘀咕:“只听说过别人喜欢认干die,倒是第一次见喜欢认人做娘的。不过,我可没钱!”
“不用你有钱,以后我还会多赚钱,‘孝敬’您……”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后山。
但见陶守义停下了,银柳儿四下望了望,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后,不解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少了?”
山上有东西少了?
土坷垃?
陶守义的行为虽然有时候有些制杖,眼下却也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吧。
所以……
过往的一切走马观花般闪过脑海,再四处望去,还真被她看出了异常!
以前漫山遍野的都是雏菊花,即便眼下花期已经过了,可是也不至于连雏菊的根茎都不见踪影了吧!
而这种野花正如它的花语,“深藏在心底的爱”,平时不会被人入眼,眼下没了踪迹,自然也就不会被人轻易察觉出了。
若非之前陶守义有次对雏菊花反应有些大,银柳儿也是不会注意到这点的。
想着,她走上前去细细观察,断定——
“山上的雏菊花都被人连根拔走了?”
陶守义颔首:“我的柳儿果然聪慧。经过我这几日的调查发现,此事正是钱同所为。而所有雏菊都进入了茶楼。之前那位死者张二,死因已经调查出了,是中毒所致。”
银柳儿对这个意料之中,只是……
“雏菊毒性很小,对人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非是……”
她的眸光微顿:“有人特意从雏菊里提取出了毒素,再辅以其它的毒,害死了张二?”
“张二的死因的确是慢性中毒。只是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为何会死,钱同要这些雏菊的真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但我有种感觉,他一定在密谋着什么。眼下无端出了颂纬的事情,直觉更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说着,陶守义走到了银柳儿面前,眸中闪过歉意。
“抱歉,这事还是我连累了他。”
他心胸坦荡如斯,银柳儿觉得还是很欣慰的。
而且,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若不是她知道了茶楼并非风平浪静,任谁也不会把昨晚的事情与茶楼联系到一起去。
所以,说白了,如果此事真是钱同所为,那钱同要对祝颂纬下手,即便他们与陶守义没有交情,钱同也未必会放过祝颂纬。
想清楚了这一点,银柳儿当下只是拍了拍陶守义的肩膀。
“有时候坏人铁了心的要作恶,还会在乎伤及无辜吗?罢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得先弄清楚,茶楼到底在密谋什么。”
之前她不想被卷入这些事情中,眼下既然无法避免,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也好避免类似于昨晚的事情再度发生。
“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调查,钱同那边我也有所安排,放心,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为避人耳目,两人没有一起下山,陶守义先行离去,银柳儿则回到了家中。
刚到家,就看到银君珠正在洗衣服。
“哎呦!”
她突然从卷在一起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香囊。
那赫然是白殊衍的。
此时却已经被银君珠没注意给洗破了。
“我太不小心了,都没注意到,已经开线了,罢了,我先洗干净,再让大姐给缝补一下吧。”
她正要拿去冲洗,香囊里的东西却从裂开处掉了下来。
而在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菊花时,银柳儿顿时止住了脚步。
捡起地上的菊花,赫然是雏菊,只是此时已经没了花瓣,香囊里还有一些其它的花草。
银柳儿虽然认不齐全,自是也认得出,这其中就有七叶一枝花。
如果说放雏菊在香囊里是为了驱虫,那么放七叶一枝花呢?还打算随时捣烂好消肿止痛啊!
再者,这两种东西可还都有一个共同的点……
“我去洗吧,”银柳儿不动声色地从银君珠手中拿过了香囊:“你先去洗其它的衣服。”
银君珠不疑有它,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银柳儿则拿着香囊直接去了高进处。
夜幕四合,白殊衍从药铺里回来。
银柳儿作势帮他缝香囊,又似随口道:“你这香囊倒是别致,不像是出于君珠之手啊。”
众所周知,她这个女儿不善女红,裤子都能缝成一条腿。
白殊衍看着那香囊,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语气还算镇定道:“的确不是她做的,是我从小摊子上随便买的。”
“是吗?那你可知你这香囊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不过是虚虚的一问,不曾想,白殊衍却直接跪了下去。
“娘,这件事情是我的错,还请你不要生气,生气伤身。”
银柳儿:“……!!!”
她差点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那你还一直佩戴着这香囊?”
亏得她还担心他,以为这香囊是不是谁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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