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银家上空被一片巨大的黑影所笼罩。
那黑影像是有实体的黑云,却是缥缈的鬼魅形状,正阴气沉沉的“瞪”着下方的一切,似是要吞噬所有。
“鬼,鬼啊……”
有人惊呼一声,随后竟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一定是银柳儿修炼邪术才招来了这东西,和我们无关啊,饶命啊……”
不知道是谁带头先跪了下去,而紧接着,众人才似反应过来般,尽数跪了下去,叩头不止。
“不关我们的事情啊,饶命啊,都是银家的错……”
外面的响动自是也吸引了银家的人走了出来,而白殊衍刚走到院中,就对上了上空的一张深渊巨口。
仿佛距离他只有咫尺。
一股寒意顿时从心底深处迸出,慢慢地爬上他的脊背。
就在他觉得,会顷刻间就被那巨口给吞噬时,上空的异样却渐渐消失不见了,又似是被夜色消融。
月光重新落在银家的院子里,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白殊衍的错觉。
然而——
“咚咚!”
突然,重重的敲门声传来,伴随着阵阵叫骂。
“银柳儿,你给我开门!我们知道你在家,你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把门给撞开了!”
紧接着,便是愈发剧烈的砸门声。
银君珠见状,与其等着他们把门撞坏,不如就这么拼上一拼,她正要前去开门,白殊衍却先她一步,看向她道:“这个家里还有男人在,你继续去照顾娘。”
大门刚被打开,村民们顿时蜂拥而入,要找银柳儿算账。
“快把银柳儿交出来,她到底在搞什么歪门邪道,刚才天上竟然出现了那么恐怖的东西,难道她也是什么邪秽不成?”
“不管她究竟是什么,现在她给村子里造成了那么大的恐慌,那就不能再留下她了,听说邪秽必须要被烧死才能斩草除根,咱们现在就到屋里去把她给拖出来!”
“我看谁敢!”
蓦地,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
白殊衍伸开双臂,挡在了众人面前,眸中有着誓死的坚定。
“今日你们谁想动我娘,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谁敢动我相公一根寒毛,老娘我今天就先剁了谁!”
说话间,银君珠已经从厨房走出,手中还拎着两把菜刀。
菜刀与菜刀“嚯嚯”相互摩擦的声音,听的人阵阵头皮发麻,众人登时亦不敢再上前一步。
“我说君珠,你们这么拦着也没用,刚才天上出现的那鬼,那东西,想必你们自己都看到了吧?你们要是再继续阻拦,怕是你们自己都得遭殃!”
有村民试图说服他们让步。
“我呸!”
银君珠却直接对着那人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东西我是看到了,但是那又怎样?它有伤到你们吗?倒是你们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个够呛!我娘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们凭啥说那东西的出现与她有关?
我还说那东西是你们引来的,就是为了故意冤枉我娘,但是却被我娘的威名给吓跑了呢!”
“你!”
村民见与她说不通,就想着硬闯:“你娘是绝对有问题的,你们要是继续阻拦,就别怪我们对你们也不客气了!”
“甭与他们废话,走,咱们出去,在她屋子周围浇上一圈的油,再放一把火,我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来!要是不出来,烧死了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难怪世人都说人心险恶,十多年的同乡之情,眼下只因为你们的妄自猜测,就要活活将人烧死不成?”
忽然,宁宗义从外面走了进来,从他起伏的胸膛处不难看出,赶来的有多着急。
他的身边还跟着本村的高郎中。
但见他们走进银家,站在了银君珠的身边,原本还觉得银家寡不敌众的众人眼下也不得不去重新衡量,双方的分量了。
就在双方互不相让,大有兵戎相见的趋势时,有人把里正给请了来。
刚才银家的异常,几乎全村的人都看到了,身为里正,又顾虑着银家与陶守义的关系,再三权衡后,他提议道:“民间一直有送人上山的习俗,因为那里是故去之人的归宿。
既然你们怀疑银柳儿有什么,不如就把她送到山上去待上一夜,如果第二日她完好无损,可见是先祖庇佑,那日后你们切不可再为难银家,之前的事也休要再提起。”
话音刚落,却有人齐声反对。
“不行!”
银君珠:“山上那么冷,晚上又有许多毒虫野兽的,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在山上待一晚,不死也得掉层皮,更别说还是我娘一个妇人了!”
村民:“只待一晚?那能看出来什么?至少也得待上七日,毕竟人死了还有头七,要是七日后她活着下山了,才能说明她被宽恕了。”
“你信不信我把七天后变成你的头七?”
银君珠叫骂着上前就要动手。
“行了!”
里正再度拨开众人:“七日饿也饿死了,那就三日,三日后银柳儿安然下山,那她非但不是什么秽物,还是祖先庇佑之人,你们日后务必要对她毕恭毕敬!”
“既然里正发话了,那就三日,走,那咱们现在就去把她给抬出来,放到山上去。”
“我给你抬棺你要不要?我娘现在还在昏迷,就算是上山,那也得等她醒来才行……”
“天生异象,本来都该烧死她的,现在已经对她格外宽容了,还想等她醒来?你想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