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儿洗完澡出门时,却见陶守义并未离开,还在院中守着。
门口偶尔传来轻微的马蹄声,可见不仅他没离开,万凌等衙差也都没离开。
看到她后,陶守义主动解释道:“今晚太晚了,就没赶路回去,不过你放心,我待会睡在马车里就行。”
银柳儿看着他许是近几日太过劳累繁忙,甚至都没来得及修整的青色胡渣,看向银清漓道:“你去把你小弟封瑾的房间收拾出来,今晚就让他在里面暂住吧。”
随后,她也去了银封瑾的房间,手中还拿着纸墨。
看着果然没休息的陶守义:“知道你心里有事就睡不着,说吧,你还想问什么。”
陶守义看着银柳儿,之前是她让银清漓给了他一封信,信上有一张图,图上标明了钱同等人在山内主要活动的几个山头。
他觉得她可能就是利用他给她的那几个石头,让黑风辨别出来的山头的位置。
后来,他去山洞里找她时,又发现了一张图,这次是更为详细的,甚至标明了地下洞穴、活动痕迹等的图。
他甚至因此发现了宁宗义的那处闹鬼的宅子里暗藏玄机,里面有条地下通道,长度甚至能连接到山里。
这才因此顺藤摸瓜,顺便找到了钱同一伙盗墓团伙在山里的老巢,以及他们的活动痕迹。
然而,对此,他还是有些疑惑。
“我知道你可能是用御兽能力绘制出的那图,我并非怀疑你,我只是觉得,盗墓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他说的有些模糊,银柳儿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像是叙说一个故事,前面没有任何的铺垫,突然就写出了某件事情,自是会让人觉得突兀。
盗墓一事,亦是如此,毕竟之前周围的村民也没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银柳儿闻言,只是问道:“今晚你在调查时,有发现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吗?”
“我没听说过这里有比较大的墓,甚至好像都未埋葬过什么富豪,之前倒是曾在这附近发生过一场战役,所以这种小型的盗墓,用得上炸药吗?”
这就是陶守义觉得奇怪的地方,总觉得,盗墓一事,更像是一个说词,一个交代,一个掩盖真相的幌子。
银柳儿闻言,唇角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你再深究下去,你猜他们还会再扔出什么样的烟雾dan来?”
“那你的意思是……”
“等雾散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等雾散……”
说着,银柳儿扫了眼院中的那个巨大的纸鸢。
这个纸鸢前几日就出现了,却一直都没被销毁,一来也可以理解为,纸鸢太大,他们时间紧张,没来得及销毁,再者……
回想钱同毁洞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或许,这纸鸢还是他留给她的一个人情呢?
毕竟,此纸鸢不正好可以让之前那些污蔑银柳儿的谣言不攻自破么!
所以,这些事情的来日方长,也未可知呢!
但说眼下。
宁宗义房子里的古怪,自是不方便为外人道的,而之前的买主前些日见银柳儿都中标了,当下不管他们怎么解释,都不愿再要这处宅子。
因而在宁宗义不知情的情况下,银柳儿便自掏腰包,买下了这宅子。
即便后面他知晓了,银柳儿买都买了,他便只当是欠她一个人情了。
再者,银柳儿买下这宅子,自是有用处的。
宅子里。
银柳儿正在和月娘商量着,如何简单的修葺一下这宅子时,白殊衍问询赶了过去。
其实自从钱同的事情之后,白殊衍一直觉得愧对银柳儿,毕竟,若非他一直对钱同深信不疑,也不会给了钱同去伤害银柳儿的可乘之机。
尤其是,当时陶守义离开后,对他道:“凭着你娘御兽的本事,你觉得如果她想查到山里面的情况,还需要以身犯险,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吗?”
白殊衍那时候才知,银柳儿所受的一切委屈,其实都是为了逼钱同露出真面目,不让他再为其所骗。
眼下终是有了这个机会,白殊衍看向银柳儿道:“娘,你之前为了我煞费苦心,是儿不孝,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白殊衍对钱同的信任,她自是清楚的,否则,也不至于那晚钱同毁洞时,他还想把其给救出来。
银柳儿看着他面上留下的清浅的疤痕,被最信任的人捅一刀的感觉,自是不好受,而这一点从他最近比较低沉的状态中也看得出。
因而,银柳儿当下只是宽慰道:“吃一堑长一智,娘无碍。你特地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白殊衍闻言,目光扫视了下整个院子,面露担心道:“娘,这个宅子里的确有些异常。我总觉得里面有些东西。”
说着,他似是怕银柳儿误会,又道:“之前,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先陷入昏迷,你闻到的那种味道,我还没找到来源,你眼下要经常来这边,我终究是有些不安心的。”
银柳儿看着他,只是问道:“尸香魔芋,听过吗?”
白殊衍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我并未见过,只在古书中看过对它的介绍,这种植物能散发出刺鼻的尸臭味,听说能乱人心智,让人产生幻觉……”
说着,他瞳孔骤缩:“娘,你的意思是,你那晚闻到的味道,正是这种植物散发出来的?只是,这种植物极为稀少,听说只在边外的丛林深处有。”
且不说一般人压根没机会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