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卢楷把话说完,一道身影突然落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少年已经钳制住了卢楷对面男人的手。
男人只觉得虎口处一疼,手上一松,手中的图纸已经落到了少年手中。
少年声音清泠:“就你们这智商,拿到了图纸也未必就制作的出,制作出了也未见得就会使用。”
卢楷:“……”
他能说,这的确是事实吗?
而他也是在银氏铺子里待了多日,才摸索出了这一点的。
少年对面的两人就要逃跑时,蓦的,周围又似从天而降了几人,将卢楷两人团团围住。
陶守义看着他们,手一扬,卢楷两人已经被压制住了。
最初出现的少年见这边已经稳妥了,正欲转身离开,却对上了一道熟悉的面孔。
银柳儿看着对面的少年,即便印象中已经知道了他的容貌,真的见到时,还是被震了下。
少年皮肤白皙细腻,似晶莹的霜花,近乎清透。
五官精致圆润,线条极为流畅。
原本极为乖巧的相貌,却因眉眼狭长,平生了几分妩媚冷艳的气质来。
举手投足之间更处处透着随性的不羁,也正因此,乖与戾在他身上非但不觉冲突,反倒是交融出了一种极为致命勾人的吸引力。
银柳儿想,这或许就是病娇的极致吧。
她虽然觉得原主之前要把银封瑾卖给富商做男娈的举止变态了些,眼下见到其真人时,却也能理解了,咳咳……
而骤然看到银柳儿,银封瑾微怔后,目光立刻扫向了陶守义。
陶守义见状,立刻解释道:“这真不怪我,不是我说的,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你娘早就察觉到你回来了,再者,你觉得就这人拙劣的伪装,能瞒得住你娘吗?”
说着,他拍了下卢楷的脑袋。
卢楷被钳制住,却一直在不停地挣扎,并叫嚷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
陶守义一按他的麻穴,待其的身子消停了之后,才教训道:“凭什么抓你?现在人赃俱获,你自己做了什么还想抵赖不成?”
闻言,卢楷反倒是头一昂,理直气壮的道:“我凭自己本事画出来的图,我什么罪过之有?”
嘿……
陶守义正欲好好给他上一课,银柳儿却已经走到了卢楷的面前,抬手就要向其打去。
眼见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来,卢楷下意识的头一缩躲开,然而,意料之中的挨打的感觉却并未传来。
转头望去,就看到,银柳儿正轻蔑地看着他,手上还拿着一个荷包。
但见那荷包……
卢楷顿时向自己身上望去,随即怒道:“你怎么能偷我东西呢你?快还给我!”
银柳儿只冷冷一笑:“我凭自己本事拿到的荷包,怎么能算是偷呢?”
不等怔楞的卢楷再次开口,银柳儿已经把荷包砸向了他:“不问自取即为贼不晓得?没文化,真可怕!”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更多的人因此受益,就算是你说我是贼又怎样,大家的心里自有论断……”
如此耳熟的言论……
银柳儿当下不免多看了卢楷几眼。
陶守义似是也察觉出了什么,与银柳儿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便先让人将卢楷二人给带走了。
银柳儿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这银封瑾又不见了!
母子两人都已经见到面了,他还要再继续躲下去吗?
陶守义见状,正要上前去安慰银柳儿一番,却看到,她突然捂着心口的位置蹲了下去。
瞳孔微缩,他立刻上前要扶她:“小柳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已经先一步扶住了银柳儿,冰璃般清冷的声音中却难掩担忧:“娘,你怎么了?”
感觉到那握着自己胳膊的温度,银柳儿顺势直接拉住了银封瑾,顺势起身。
银封瑾见银柳儿神色平静,面上又哪里有一丝不舒服的异样?
顿觉被骗的他神色微寒,正要甩开银柳儿时,却已经被人抱住了手臂。
生怕他再离开般,银柳儿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脑袋埋上去蹭啊蹭。
“我没有骗你,你一走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看不到你我就心口疼,你就是我的心药,不用怀疑!”
银封瑾:“……”
陶守义:“……”
似是从没被这么,娇柔的对待过,即便是自己娘亲,银封瑾面上还是闪过了几分不自然,胳膊动了动,就要挣脱开。
“你先放手,热!”
银柳儿知道他的病,便改抓他的胳膊为抓向他的衣服。
“儿呀,娘之前是想着去看看你的,一直没顾上,是娘不好,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回家吧,我们都在等着你回家呢。”
对上她眸中的殷殷期盼,银封瑾移开了视线,却也没拒绝,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状,银柳儿顿时眉开眼笑,立刻道:“那走,咱现在就回家。”
天色都这么晚了,客栈想必都关门了,陶守义自是也要跟上的。
他当下立刻对着银柳儿伸出了胳膊去:“咳咳,小柳儿,我不嫌热,我还觉得晚风习习,有些凉飕飕的呢!”
银柳儿转头觑了他一眼:“凉?这边建议您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暖和暖和呢!”
陶守义:“……”
神马叫做重儿轻色,这就是!
经过今晚的事情,银柳儿觉得还是得知会铺子里一声,便先带着银封瑾回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