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低沉输出,“嗖嗖”,几枚钢针已从银封瑾袖中射出,直对着陶守义刺了过去!
陶守义虽堪堪躲过,但是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袖子,以及没进了桌内半寸有余的森寒钢针,面色亦是变了又变。
“你来真的啊?!”
银封瑾并不言语,再度出手,他招招狠厉,大有直接把陶守义钉死的趋势,后者被迫也只能化防守为进攻。
两人正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咣当”,房门已被银柳儿从外面给踹开了。
陶守义衣服破了好几处,看上去颇有几分衣衫褴褛之状,银封瑾则因为激烈运动,此刻面上一片潮红,呼吸微喘。
银柳儿见状,登时冷了脸色,上前对着陶守义的脑壳就是一个爆栗,在转向银封瑾时,手一转,终究只是把他按坐在了凳子上。
“大早上的就打架,是不是昨晚休息的太好精力太旺盛?”
“有你入梦的夜,自然睡得好。”
陶守义没忍住小声嘀咕了句。
但银封瑾耳朵何其尖,闻言,顿时又要动手。
这一次,却是白殊衍上前,拦下了他。
他转身看了看正站在院中,望向屋内,并不时地对着他使者眼色的银君珠,又看了看银封瑾,最终,还是劝道:“这种事情,你应该让娘自己做决定。”
“是啊,小弟,”银君珠也上前劝道:“感情的事情,娘自有论断,不管你在乎的是娘的新感情,还是什么,或许,你都给该她空间让她自己去处理?”
但见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了自己身上,银柳儿才恍惚中确定了什么,顿时嘴角一阵轻抽。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呢?什么新感情?你们是说,我和陶守义这小东西?”
说着,银柳儿又看向陶守义,问道:“是因为我和你娘长的像,还是我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你难道没发现,你对我其实只是恋母情结吗?”
其实银柳儿在感情方面并不在乎年龄差,感觉对了,她甚至只会认定那个人。
只是,在她心中,陶守义与祝颂纬、甚至银封瑾并无区别。
而且,她甚至觉得,陶守义可能自己都不清楚,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
以前她并未在意的事情,眼下既然说了出来,她也想让陶守义好好想想,顺便表明自己的想法。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陶守义面上微白,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直接转身向外跑了去。
“这……”
银柳儿微怔。
她也没说什么啊,还是这孩子终究太过玻璃心了?
就在这时,银封瑾解释道:“娘,你不知道,他娘,一直都是他的逆鳞。”
对于陶守义的家世,银封瑾最初似是碍于是别人的私事,不想多说的,但是似又怕以后再有人提起,再勾起陶守义心底尘封的伤疤,对简单解释了几句。
“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丢下他与一位富商一起走了,从此再也没回来了。当年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娘所乘坐的船漂洋过海,距离他越来越远。
虽然自此之后,他从未再提起过他娘,但是这一直是他心里的刺。”
正因此,银柳儿刚才的话,实则是勾起了他心底的伤心事?
不过,这是不是也能证明,其实银柳儿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的?
然而,还有一点……
银柳儿有些狐疑地看向银封瑾。
她与陶守义,以及祝颂纬与他,其实都是刚认识不久,只是后来接触多了,才情谊异于常人。
但是听银封瑾这话的意思,好似他和陶守义从小就认识了,且情谊颇深啊?
否则何至于连他小时候,以及他心底的事情都这么一清二楚?
不待她开口,只是对上她的眼神,银封瑾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当下眸底快速地敛过一抹什么,再开口时,声音沉寂如海边抓不住的落日。
“小时候我有次出门差点被人牙子绑走,是他把我救下了,自此以后就认识了,我去寒山寺时,有时他也会去寺里陪我待一段时间。”
他声音平静,但是银柳儿却听的有些心惊肉跳。
这些事情,她并没有印象,可见银封瑾是从未提起过的。
而且,千里之外的寒山寺,陶守义都去陪过他,可是,她这个做娘的却从未去过,之前也从未送他前去过。
虽说这都是原主之前的过失,但是,她现在就是原主啊,她也觉得太过愧对银封瑾了,当下正欲说几句软化,银封瑾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你问我才说的,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银柳儿:“……”
还真是傲娇啊!
不过,话说回来……
“守义那孩子,即便他娘抛下他和富商跑了,但是我也是做生意的,他却没因此对我有成见,看来,潜意识里,他还是想念他娘的吧。”
既是如此,其实银柳儿也能理解陶守义对她的感觉了。
银封瑾闻言,似是打量了她一会,才道:“他不适合你。”
少年虽然五官清绝,但是毕竟尚且年幼,而且还没完全长开。
眼下见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出这种更是不符合他实际年龄的话,银柳儿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才多大,就知道感情的事情了?你既然觉得他不适合我,那你觉得你娘我适合什么样子的?”
她本只是随口一句,不成想,银封瑾却话里有话的说了句:“新人不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