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定襄城所在的地势是相当有利的。西面靠山,南北各有一条河流交叉而过,与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将城郭牢牢地保护了起来。真可谓是易守难攻得很。
在定襄城南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沙南县城(今怀仁),已被匈奴人占据,驻兵约有两万人。再往东南不到四十公里左右,又有一座剧阳县城(今应县以东),以及剧阳东北的崞县(今浑源以西),也都被匈奴占据了,且都有兵马屯驻。
丁原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的形势,指着马邑东北四十公里处的山脚下,说:“在此处筑一座营寨,将主力大军全部调集于此,而后兵分两路,一路进攻剧阳、崞城,一路进攻沙南、定襄。”
对于丁原如此布置军势,众人不禁都显得有些瞠目,却见张杨不禁问:“刺史,如此布置军势,是否太过冒险了?”
丁原则说:“哪里冒险,如此正好可以将匈奴主力一举歼灭。”
众人不禁都心下苦笑,本来与对方的兵力就相差悬殊,还要兵分两路,就是换做韩信恐怕也不敢这样干吧。这位刺史阁下,可真是有够牛的。
张杨不禁又问:“那此番两路人马,又当如何分配呢?”
丁原说:“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由我率领步骑六千,负责攻北面的沙南、定襄二城;奉先则率领步骑四千,攻东面的剧阳、崞城二城;张杨便领着剩余的军士留守大营,负责运送粮草。”
奉先不禁微微露出了无奈之se,却说:“丁刺史,分兵之事,属下以为还是从长计议吧?”
丁原却道:“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若不能一举将匈奴主力歼灭,便等于是放虎归山,i后必然还要再侵犯我大汉边境之地。”
奉先不由说:“丁刺史稍安勿躁,属下的意思是,我军可以先将据守剧阳、崞县二城的匈奴击溃,而后再北上攻取沙南与定襄,徐徐图之,方才为上策。”
丁原却不耐道:“哎呀,那般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将匈奴剿灭。”
奉先不禁立时语塞。这时,张杨不禁又说:“丁刺史,不如咱们还是先上报朝廷,让陛下来定夺此事吧?”
丁原摆手道:“不必了,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按本刺史说的做,此番定要一举将匈奴主力歼灭。”
这会儿的工夫,我还在宁武关内楼烦城中的驿馆里吃饭,奉先便差李肃快马加鞭地跑来找我。一进门,李肃四下望了望,此时我正侧对着门吃饭。他认得我穿的衣服,便赶忙走过来说:“成廉兄,你在这里啊,主簿让我来找你,出事了。”
我说:“别着急,来,坐下吃点东西,慢慢说。”
他却又说:“这事儿不急不行啊,丁刺史下令兵分两路,由他亲率一路人马北上进攻沙南城,主簿则率一路人马往东进攻剧阳城,情况十分紧急,主簿特意差我来问问你有何良策?”
我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说:“这位刺史阁下还真是有够用兵如神的,我打入伍以来,就没见过他这么神的主帅。”
李肃赶忙又说:“成廉兄,你快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丁刺史执意要兵分两路,别人怎么劝他都不听。”
我立时翻了个白眼说:“跟那个老顽固还浪废什么口水啊,他要分就让他分呗,反正弟兄们的命白搭了由他赔。”
李肃不禁说:“哎呦,我的个娘咧,您可别开玩笑了,这他哪能赔得起啊!”
我说:“行了,你就回去跟兄长说,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听那个老家伙的,让兄长率军悄悄地跟在那个老家伙的身后,等到老家伙跟匈奴人开战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随时注意前去接应;匈奴人一向彪悍善战,而且武器装备也都不算差,别说是一比十的兵力了,就是一比一的兵力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胜。”
李肃不解道:“前次与屠各部落交手,也没见着他们有多厉害啊,而且那个屠各王还直接带着族人逃走了呢,你这会儿怎么又这样说了呢?”
我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前次屠各人的战力之所以表现的不怎样,主要还是心里头介怀跟霍村之间的交情;这一次他们是为了生存和zi you而战,情况肯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李肃不禁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我得赶紧回去禀告主簿才行。”
说着,李肃便又风急火燎地离去了。我不禁摇头叹息,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热血儿郎,将会埋尸沙场了。
吃完了饭后,我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在城里的街道上散步。这城只是一座小城,是专门用来屯驻戍边官兵的,因而城中的居民没有多少,不比内地动辄十几万人的大城池。我一边溜达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风土人情。这里的人们穿着的都是粗布麻衣,没见着有哪一个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想来这里的人们生活也都比较困苦,乃至于连做买卖的都没几个。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我的磁场告诉我,十多米外的一名女子很危险。当然,这个危险并非指她有袭击我的意向,而是在她那不经意瞥了我一下的眼神当中,透出了一股企图之意。
我心下了然,整座城里大概就只有我的衣着是最光鲜的,很明显我是个有钱人。而在如今的世道里,可以说每块地盘上都会有着本地的一些知名人物,而这些人通常都是别人所不敢轻易招惹的。显然,我这次的运气不错,就撞上了这样的人物。
当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