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云小妹来看了伍连,也不逼他,只是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便离开了。伍连在后营,因西云有意招亲,所以看守的人对他非常客气,也不为难他,反将好酒好食供养着他。
伍连见西云小妹来看他,脸上毫无得意之色,心中寻思:“这番婆一定是空手而回,我又可以找到借口。”他是心中有数却假装一无所知,故意问守军:“今日阵上战况如何?”守军说道:“一连打伤了二将,捆住一人,却被宋军抢去了,不曾拿得回来,明日元帅还要去出阵的!”伍连听了说道:“好啊!若拿得个活的来,就好叫他为媒,成就了亲事,你们都是有赏赐的。我将成为你们的老爷,你们总该买些好酒好菜招待我。日后你们要想出人头地,还得我帮忙。”军士听了连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这牧羊城内出的是上等烧酒,待小的们去烫几壶来,请老爷吃个痛快。明日与我家元帅做了夫妻,你就是帅爷了,还望帅爷多多提携我们。”伍连笑说道:“这个自然。有能力的赏你们做个千总,没能力的也做个百户什么的。”
那四个守军听了,心里喜滋滋的。他们分头准备,有点去烙胡饼,有的去办酒菜,到了晚上九点多,各营安静了,他们就把酒菜搬到伍连面前。替伍连开了囚车,松了手铐。伍连出来之后拱拱手说道:“承蒙各位的一片盛情,却之不恭。来,大家一起干两杯。”四个守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这个小的们怎敢?你是老爷,我们是下人。”伍连说道:“不必拘泥于礼节。我只不过是小姐的手下败将,和你们如弟兄一般,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伍连说罢端起酒杯带头喝了起来。四个守军见伍连说话平易近人,自然喜欢,他们和伍连说说笑笑的,你一杯,我一碗。吃完了又去添来,最后,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睡了。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伍连看到四个守军醉得不省人事,心里寻思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悄悄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踏过那几个军士,逃出后营。
牧羊城那么大,他人生路不熟,逃到那里去好?正在乱闯,听得前面传来打更的梆子声,有两个巡更的小番来了。伍连慌了手脚。看见左边一带围墙也不算高,便纵身一跳,跃入围墙。围墙内有一座大花园,四面方都有亭台楼阁。伍连穿过花园,来到了一幢房子。房子里亮着灯光,却不见人影。伍连轻轻的走进屋子。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洁净而又整齐。
“这是谁人的屋子?看气派一定是富贵人家。”伍连心中暗想。他四处张望,屋子里没有什么异样。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进来,伍连吓得无处藏躲,心中慌乱。眼看外面的人就要进来,万般无奈,他只好一骨碌钻到床底下。不一会儿,外边来了三个人,却是完颜寿的女儿瑞仙郡主,两个丫环在前面掌着白纱灯。瑞仙郡主走入房来坐定,止不住眼泪双流。她刚从孝堂上了晚祭回来,想起爹爹惨死,心中自然悲伤。丫头看到君主伤心,心里也很难过,劝道:“郡主,王爷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身体。奴婢今日听军士说,王爷惨死都是西云小妹见死不救造成的。西云小妹前番捉的那宋将生得十分美貌,心想着要和他成亲,王爷要将那人斩首,西云小妹借口要捉到岳霆之后一起斩首,所以迟迟不肯解来。王爷一气之下出阵,本想捉拿岳霆,一同斩首,结果反害了性命。我想西云小妹那个贱人巴不得王爷死,她好夺了元帅之位。如今哭也没用,只有想办法替王爷报仇。”郡主听了,知道真相,咬牙切齿的骂道:“西云这贱人蛇蝎心肠,待我奏过狼主,将她千刀万剐,绝不饶了这贱人。”那伍连在床底下,看得清楚,听得明白,但见那郡主生得如花似玉、楚楚动人,不免有些怜香惜玉。他不敢出来,只是静静等待着他们三人离去。
那两个丫环解劝了一番,又去准备夜宵送进来。那郡主因为悲伤,哪里吃得下?她哭一声“父王”,骂一声“西云”,泪流满面。丫环再三相劝,瑞仙郡主喝了两杯闷酒,便叫丫环把饭菜端走。已是三更天了,郡主觉得身子困倦,便吩咐侍婢收拾床铺,闭上房门安寝。
过了好一会儿,郡主已经睡下,传来轻微的鼾声。伍连从床底下爬出来,轻轻的揭起罗帐,看那端仙郡主,犹如醉酒的杨贵妃,媚态万千。露出的那一身白肉,丰满的"r fa",伍连看得欲火中烧。他再也熬不住了,就解衣宽带,钻入锦被,双手将郡主抱住。郡主惊醒,身子却被伍连紧紧压住,挣扎也无济于事。
“有贼!快来人啦!”郡主叫道。伍连连忙捂住郡主的嘴,小声说道:“郡主不必声张,我并不是贼,而是来杀西云小妹替你父亲报仇的。你如果大叫,我只好先杀了你。”郡主听了,看了看伍连,只见他仪表堂堂,貌比潘安,心里有几分喜欢,她没有再大呼小叫,只是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跑到这里来了?你先说清楚,我还可以考虑。你如果想霸王硬上弓,我宁死不从。”
伍连听了,觉得郡主所言有些道理,于是把手松开。郡主慌忙起身,披衣下床,手拿佩剑喝问道:“你是何人?擅敢私入王府,调戏郡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正要将剑砍来,伍连深深作揖说道:“郡主息怒!听小将说明,悉听发落。小将并非别人,而是宋营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