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佃山林所获赀财及日后收取的商税皆要上缴国库,刘越自是谨守分际,绝不沾半点干系。
皇室实业和田氏商团的掌事们也懂规矩,颇是识趣的运送来不少物资财货,说是要犒劳远征将士,刘越自是欣然收下,让刘寄去分发给宣曲骑营乃至前来屯驻的中原郡兵们。
刘寄是领军主帅,这犒赏将士的风头,刘越是不会跟他抢的。
刘寄近来忙着领着宣曲将士们四处搜寻南越百姓,迁移华夏后裔,掳掠蛮夷奴隶,虽是累得四脚朝天,却也不亦乐乎。
盖因暂代治政的皇兄刘越言明,将士们掳掠到的蛮夷奴隶,也会以万钱每口购买,掳多少买多少。
刘寄想着待班师回朝就要正婚,皇子和亲王的纳征礼虽是由皇室填补,但皆是有形制定额的,几乎都差不了多少。
每位刘氏王侯正婚时,或多或少都会自行出赀添加聘礼,否则若尚不如世家嗣子的纳征礼丰厚,着实是有失颜面的。
刘越和刘寄年岁尚浅,不似众位皇兄般家底丰厚,西征的缴获大多都已交给母妃王皃姁,让她拿去添了纳征礼,待得正婚亲迎时的开销,现下还得好好攒啊。
他们虽也在皇室实业有份子,但整个王府的开销,还有逢年过节给皇祖母和父皇母妃的孝敬,宗亲耄老的谒礼,再加上筹备婚事,处处都是大钱坑。
况且各位皇嫂近年从联合制衣获取了巨额红利,体己钱多得紧,出手更是阔绰,而自家未来的王妃还只是世家嫡女,正婚后若想和众位皇嫂交际,必是钱紧,指不定得挪用嫁妆。
这若传扬出去,丢得可是刘越和刘寄的脸啊。
此番南征,自然得攒足赀财,好歹要能贴补两位王妃,撑到正婚后的首个年节,她们方能从皇后嫂嫂赐下联合制衣的份子中获取红利,有足够的体己钱好用。
总之一句话,亲王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过舒坦日子,还得想法子多挣些。
偶尔刘越和刘寄也会羡慕胞弟刘乘,这小屁孩早早出任帝国科学院的院监,得以出宫开府,可比他们更早拿到皇室实业的份子。
刘乘平日只是捣鼓些奇怪的玩意,便可屡屡得到皇帝兄长的重赏,百金千金的往清河王府的内库里搬,他们领军在外,累死累活都挣不着这么些啊。
王皃姁膝下四子,就刘乘活得最轻省惬意,向来不缺花销,也从不委屈自个,吃穿住用皆是舍得花大钱,看得刘越和刘寄端是咂舌不已。
前些日子母妃传来书信,说是刘乘又捣鼓出个好玩意,陛下大喜之余再赐下千金。刘乘见得母妃正为刘越和刘寄的纳征礼犯愁,索性就将那千金预先送做贺礼,好让母妃为两位胞兄填补聘礼。
刘越和刘寄接到这书信,险些吐血身亡。
丢人,丢死人啦!
刘乘自幼就没长甚么好心眼,跟着陛下兄长学得蔫坏蔫坏的,刘越和刘寄才不信他会在意甚么兄友弟恭,此举纯粹就是恶心他俩。
盖因刘寄西征回朝后,有些得意忘形的拍着刘乘的肩膀,说了几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小白脸,小白脸,脸白没有好心眼”甚么的。
那些话明明是陛下兄长常常挂在嘴边的,刘寄只是鹦鹉学舌罢了,怎的就遭了刘乘这般记仇,他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