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这说出来的话也是耿直,只是旁边的看门婆子们却是经历过事物的,因此听见小丫头的话,都给惊了一下,一个劲儿的朝着她使眼神,好在这小丫头到底有几分激灵,见着婆子的神情,急忙将话给止住。
月酌的性子本身就是那么大大咧咧的,所以她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而且这会儿心思都在里头,哪里有心思去多想小丫头的话。
这是这当儿,房门突然打开,但见知香笑意盈盈的迎出来,“您快请进来吧,我们夫人正好有事情,要过去帐房一下。”她说着,一面先走出来,身后便能看到丫头们在伺候容穿上氅子。
月酌本是有些尴尬,毕竟她心里明白,容离这会儿哪里能有什么事情,这话不过是面上的罢了,到底还是要为自己跟十七留出空间来罢了。正欲开口道谢,容离却已经整理好出来了,一把握住她那有些凉凉的手,温温软软的声音说道:“瞧你,在外面站了好久吧,快些进去吧。”说着,身子朝她靠近了些,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有什么话,什么打算,都在今晚说好准备好吧。”
月酌闻言,心里自然是感激,知道容离这是愿意帮自己了,正欲再次道谢,容离却已经叫丫头们扶着远走了。
月酌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儿,瞧着容离背影不见了,这才咬了咬唇,进了暖厅里。
里厅中,商墨玥同样是坐立不安,方才嫂子与他说了许多话,虽然是没有特意的说什么,可是商墨玥却知道,嫂子说的对,月酌不止是一国之主,更是一个女儿家,自己是个男人,应当大度些,上次就不该因此与她负气,若不然这一次她也不会十万火急,踏着这万水千山的跑来大秦找自己吧。而且她是一国之主,为了自己,却还是来了,这相比之下,她心里最在乎的还是自己,至于她的江山与子民,是她最无奈的责任。
这会儿商墨玥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如果当初留着月酌大哥的性命,那现在月酌岂不是就不用这么劳累了?可是那个人··不,他怎能算人呢?有哪位亲兄长会想娶自己嫡亲妹妹的。
正是商墨玥心里五味陈杂之时,便听见外间的响动,他晓得是丫头在伺候月酌换鞋。当即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走到这中门口来,脸也不由自主的朝着外面望了过去,甚至是那一脸的期待,显露得一览无遗。
外间的月酌换了鞋子,丫头们也得了上头的知会,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来,便是那个跟着月酌身边的小丫头,也叫年纪长的丫头给拉了出来。所以这一时间,这宽阔的空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厅中很近,只剩下烛火跟着炭火偶尔发出来的燃烧声音,剩下的便是他们二人紧蹙的护膝声音。
二人就这么站在,一个站在中门,一个则站在这门外,两两相望着,隔了好一会儿,月酌才开口,只是她这一开口,声音没由来就带着些哭腔,与她平日在朝堂的威严半分不同,“你··你没事吧?”
商墨玥出生在这样的世家,从小就不缺乏美人,可算是他性格独特,又散漫,身边竟然也没有半个姬妾,外面的花街柳巷他虽然也常常跟着朋友却,然也没有个知心的,唯独是与这月酌,先前是吵闹,后来却又生出情意来。这男女之情,自是那些露水姻缘比不过的,尤其是他跟月酌也经历过了许多,之间的情愫,早不是一言半语能表达得清楚的了。
这会儿听见月酌的声音,心没由来的自责起来,想要说些道歉的话,可是还没容他开口,月酌却以及冲了过来,毫无征兆的扑在他的怀中,又哭又捶着他的胸口骂了起来:“你这个混蛋,竟然说不去找我就真不早··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