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伤口上有刀伤,只能找了一个看起来很破败的小诊所去治伤。
然而毒也消了,药也上了,两人等着的间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6号,你带钱了没?”江携压低声音,偷偷问道。
不出她所料,6号苍白着脸色,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钱?”
“你没带?我也没有!”江携咬牙,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花白着头发,带着老花镜的老医生伸手推了推掉在鼻子上的老花镜,而后把报纸挪开,向他们发出了致命疑问:“喂,你们两个,没带钱?”
江携:……
6号:……钱是什么?
看两个人面面相觑,老医生心中也明白了。
江携干巴巴地笑了笑,道:“那个……爷爷……我们真的是忘了带了,要不然你宽限我们几天?”
老医生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娃娃,不学好!就跟着不务正业的整天打架!”
江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身旁的6号却没有她这么尴尬,但还是紧张地揉了下口袋里的晴天娃娃。
老医生叹了口气,从身后的药柜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而后递给江携,慢悠悠地道:“这次就算我送给你们,日行一善,以后不能再打架了!”
“啊……?”江携愣了下,而后接过玻璃瓶,把6号也提了起来,给老医生鞠了一躬,“谢谢医生!”
6号也抿唇,跟着江携说了一句:“谢谢医生。”
老医生又重新拿起报纸,不理他们。
6号眨眨眼,问江携道:“他为什么不理我们?不都应该是我们不理这些传白大褂的人吗?”
江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闭嘴!我们两个人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6号“哦”了一声,有些委屈。
江携看他心情低落,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毕竟在病院里什么都有准备,但是出了那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两人从诊所里出来,江携看了看街道上,人少车少,天空还有些阴沉。
6号突然道:“他穿着白大褂,我能不能杀他?”
江携:?
“他和那些臭虫们穿一样的衣服。”6号解释道。
江携摇头,神色有些严肃,“不能,他们不一样,那个老爷爷还给了我们药,让我们不付钱也治病。”
“但是他们也给我药。”
“那不一样,他们给你药是想控制你,那个老爷爷给我们是为了治病。”
“出了医院以后,绝对不能再做和在病院一样的事情了!”
6号的面容依旧有些苍白,舔了舔唇瓣,点头。
两人听到旁边有路人在低声讨论,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十几米开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听说了吗?郊区的那个精神病院,昨天夜里起火了!”
“火势怎么样?里面的人有事儿没?”
“啧啧,你可别说了,里面的精神病,医生,还有护士都烧死了,连具尸骨都没留下来。这精神病院离的太远了,等到救援队来了,房子都烧塌了。”
“这火怎么烧起来的?怎么这么大的火。”
“哎,听说啊……”
几个人的头凑到一起,“听说这件事情不简单,里面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人说是被那些人给杀了的人的恶魂来找他们寻仇了。”
“真的假的?”
“听说嘛……”
……
江携蹲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还是有些别扭,索性跳了下来,6号呆呆的望天。
6号好像出了病院以后就变傻了。江携在心中笑道。
“你打算去干嘛?”江携突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不然去捡破烂,6号。”
“你和我一起吗?”
6号突然变得很幼稚,他不再满足于握着她的手腕,而是十指紧扣,和她紧紧牵手。
“我才不和你一起。”江携哼笑。
两人顺着街道慢慢溜达,途径一个略显寒酸的婚纱店。门口的电视屏幕上在播放广告。
视频中的男主人公看着女主人公穿着婚纱出来的那一刻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6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后和江携的眼睛对上,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芒。
6号好像期待着什么。
江携垂眼,没有说话。
“滴滴滴——滴滴——”
急转弯来不及刹车的客车司机冲入了人行横道。
尽管已经紧急按喇叭,然而凄厉的刹车声依旧还是划破了天空,刺破云霄。
江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6号的话。
血已经落了一地。
满目红色,只有白色的晴天娃娃还干干净净的躺着。
江携被6号推出几米之外,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头破血流的6号。
头好痛……
—
江携被送进了医院,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出院。
“女士您好,您不用担心治疗费用的问题,社会爱心团体已经为您募捐成功。”
“我要出院。”江携神色倦怠,揉了揉额头,而后离开。
身后的护士叫喊的声音被她抛之脑后。
出了医院门口,外面的天色依旧黑压压的,压抑而窒息。
江携去了那条人行横道,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连那只晴天娃娃也被一并消除。
江携拿出口袋中的娃娃,想要把它扔进垃圾桶,但是又思忱了半晌,还是放回了口袋。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