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听完,却是片刻的慌神,一旁侍从唤了他三声,他这才回了神来。
“皇上,马车备好,您该上车了!”侍从在一旁又躬身催促了一遍,我见状,也在一旁同赫连瑾道了别,可道别的话才说了半句,赫连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反问我:“你不同朕一起?”
我要回莫府,你要回宫中,怎么和你一道?我正纳闷,赫连瑾在马车内道:“你随朕回宫,朕还有事要同你说!”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侍从便在我身边道:“时辰已经不早了,莫大人快上车吧!”
我听言,只好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着皇宫行驶,车内的赫连瑾还在闭幕眼神,突然,车外的马匹传来一阵高昂的嘶鸣声,马车的两侧的侍从顿时警觉以待。
我掀开了车帘欲要看清车外的动静,只见官道一旁的屋瓦上飞快的闪过一个黑影,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顿时眼前便是一道锋利的箭羽飞驰而来。
好在赫连瑾随身所带的人也是武功高强之辈,抽出了佩刀横生将那支飞驰而来的箭羽砍成了两段。
而随后,那一旁建筑的屋瓦上已经在没有了人影。
赫连瑾听见了动静欲要下车,却被我一把拦住,道了一声:“皇上小心!”这边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环顾着四周八方,直到确定再无动静后,这才将视线落了地上。
前方的俊马腰腹之间中了一箭,箭羽已经没入马身一半,受伤的马跪倒在地,红色的鲜血从马身顺留而下,染得地上一片凌乱。
而一旁,那断成两截的箭羽散落在地上,一只箭羽之处还挂着一封白色的信件。
我弯下了腰刚要捡起,赫连瑾却出现了我的身旁,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心有毒!”
身侧的侍卫见状,赶紧道:“皇上和莫大人都请住手,让属下来!”说着,他便抽出了刀将箭身划开,那封信件也随之散在了地上。
确定此信无毒后,侍卫将信件交给了赫连瑾,赫连瑾看完这份信件后,眉头很快紧锁,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见状,赶紧问道:“皇上,这信件上写的是什么?”
赫连瑾将信件交予我,我匆匆扫视了一番,心中顿时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信中所写只有八字:“印不在手,皇位亦让!”
耳旁的风是静的,我有些慌乱的将这张纸折叠塞入袖中,赫连瑾敛了心神,也重新坐回了马车。
我用手摩挲着袖中的信纸,心中却是不安的很,这摆明了是威胁之举,能得知赫连瑾手中没有朱雀印的人会是谁?难道是持半枚印记在手的司马家的人?还是说,赫连瑾抓司知雁的举动触到了司马家人的底线,便以此相逼?
正想得出神,耳边却传来赫连瑾的声音:“看到这封信,该怕的人应该是朕,怎么你比朕还紧张?”
“莫非皇上知道此信是何人所写?”
赫连瑾摇了摇头,“朕不知,但朕知此人用信件示警,就是为了让朕自乱阵脚,朕,不能中了他们计,让他们得逞!”
赫连瑾此话一出,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时间的磨砺和岁月的洗涤,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有了成长。赫连瑾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便不再是当年我要处处心忧的帝王。
我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纷乱的心也似乎得到了安宁,如今的赫连瑾已经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君王,就连这样的威胁也能让他冷静下来,我觉得有些欣慰,又觉得当年的那个赫连瑾离我越来越远。
回到宫中,赫连瑾连夜召集了傅绍言和赵太傅以及叶将军入宫。
他们在太和殿的内阁中商讨着要事,碍于我的身份,我在另一处的书房,并没有加入他们。
那份信被赫连瑾拿了走,我在书房处用镇石抹平了宣纸,右手提笔,闭上眼想着刚刚入眼所看到的字迹,待睁开眼,笔尖蘸墨,纸中落字。
正当我收了笔,突然,赫连瑾身边的窦公公走了过来,他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将镇石下的纸张收了起来,对着他道:“窦公公有何事?”
窦公公露出为难之色,“莫大人,大总管在外头让你去寿宁宫一趟。”
我折纸的动作一顿,顿时一个念头产生,此时,窦公公说:“奴才觉得莫大人还是等皇上回来再说!”
我起了身,理了理衣袍便走了过来,撩开了面前的流苏帘,我对着他道:“无事,我这就去见太后娘娘,窦公公放心。”
萧太后最近在宫中养了一只波斯猫,还未踏入殿中,便听见了一阵软软的猫叫声。
寿宁宫的宫灯高高的悬挂在长梁上,殿中一派明亮之色,内阁的帘幕内,萧太后坐在软榻上,手中正逗弄着一只黑色的猫,见到我的身影,她开口就问:“哀家让莫大人上次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总管全公公搬来了一个椅座,我立即坐了下来,对着萧太后道:“回太后娘娘,那日带走柳三的人正是当年的东陵一氏的太子,东陵临君!”
我的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只见帘幕后萧太后手中的黑猫炸毛了一般挣脱了萧太后钳制,一下子从她的腿上跳了下来,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萧太后许久没有说话,因为帘幕的遮挡,我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莫大人深夜进宫是为何事?好像皇上那边也召见了几位大臣,福宁宫这么热闹,发生了什么?”萧太后语调声软,转移了话题便是劈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