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跟在青仲身后的柳三听完,沙哑着喉咙疑问出声。
“这是西巫毒虫的一种,好食生灵的肉血。”神隐坐在篝火的对面,望着众人,轻声出口。
然,神隐的话落下,柳三握着树枝的手抖了抖。
我坐在火堆旁,脑海中还上过那血红的画面,然,那些侍从的死状却莫名的同多年前的一副画卷莫名重叠了起来。
同样狰狞的面孔,同样的血流成河,凝成一副扭曲而惊悚的画面,赫然是柳三曾经所画的画像。
“阿辛,你怎么了?”见我神色有异,赫连瑾在一旁低声问我,我恍惚回神,又朝着柳三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周遭身上还笼着一层阴戾之气。
“待明日天亮,我等再出发,地图中所画的位置已近,想来明日便能寻到皇陵的入口。”云王在一旁安慰众人,我心神却始终不宁。
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似乎又有什么被遮挡了一般,探不出思绪的入口。
夜深,所有的人都围在了篝火旁,趁着赫连瑾离开之际,忽然,朱长忌走到了我的身侧,沉着声音对着我道:“阿辛,当年我教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几分?”
这莫名的相问,让我的身子莫名一震,我慢慢站起了身子,转过了头,望着朱长忌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心头翻涌的却是那不可磨灭的六年记忆,右手隐约有些不适感,我压抑住心中的这股异样之感,抬了头低声对着他道:“先生所教的,我未曾忘却半分。”
朱长忌的神色这才松懈了下来,继续对着我道:“那图纸中的机关路数,你又记得多少?”
我不知他所问为何意,只是回答道:“先生所讲解的机关路数,我都记在心中。”
“那便好,那便好。”朱长忌兀自呢喃了几声,便转身走了开。
等到第二日的初阳升起,众人又跟着一起出发。
几经波折,终于在一处石壁中,发现了皇陵的入口。多年常绿的青藤遮蔽这隐秘的石壁,只见神隐走向了石壁处,忍不出的伸出了手触摸这石壁上纹路,雪白的长发遮掩了他的面容,也遮掩住了他从不流露在人前的一抹深情。
朱雀首领朱广走上了前,一把扯开那石壁上的青藤纹路,在云王寻找着机关入口的时候,他突然站在了众人面前对着云王道:“云王今日带入我们入陵,想必定然知晓这陵中所葬的人是谁?”
朱广一声言,云王抬头望他,“这孤当然知。”
却听见朱广又言:“朱雀军一生奉缉王之命守护中原一隅的安稳,朱广我本是为将之人,若,倘若缉王真能死而复生,我等亦是追随缉王,但云王你又将作何自处?”
朱广的话如惊雷,众人中不知情的人的脸色皆因为他话语中“死而复生”这四字而都有所变色。
我看着神隐平淡的神色,想到他的身份,想到他对缉王的忠义,恍然间,我终于明白了皇陵长生的真正的含义。
所谓的四印,原来是在等一个长生的机会,而等待的人便是四印中提到的早已经故去的缉王。
“孤虽受缉王所赐,统领西巫,占西北一处之地为王,心中对缉王仍然敬重无比,想必,我知朱雀一氏对缉王忠心耿耿,孤心如日月,亦是如此。”
“如是如此,我们便进入!”青仲似乎有些等不及,再三催促云王。
只见云王走向了石壁的一角,触动机关,顿时,山林间忽然轰隆震动,高耸的石壁墙上忽然灰尘簌簌,而脚下的地面更是一阵剧烈的晃动。
石壁上的门突然大开,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空旷的密道。
空旷的密道一出,顿时,激烈的动荡便渐渐平息了下来,我随着众人的脚步也迈入了地道之中。
神隐走在前头,点燃地道两旁的长明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我们行走的长道,靠近出口的石壁上积了雨水生了些许暗青色的苔藓,而石壁上,彩色的壁画因为年代的久远早就斑驳不堪,可依稀能看见那个朝代的繁盛,英勇的战士,高抬前蹄的战马,繁华艳丽的长安古城,乘着龙辇恢弘而行的皇城军队……
失落的历史,一幕一幕被镌刻在坚硬的石壁上,昏黄的灯光照亮着这段沧桑的历史,折射着岁月流逝的残忍。
神隐走在前面,举着一盏精致的长明灯,步伐稳重,一步一步的为我们照亮前方的黑暗。
突然,神隐的脚步停住,昏黄的灯光照亮在一处入口,一动不动。
“再往前走,便是生死门了。沈家的机关名不虚传,你们可是准备好了?”神隐停住了脚步,突然,他身后的黑暗处骤然亮起,石壁上的宫灯倏地被点燃,点点星火攒动,只见他的身后蓦然出现另一个空旷的石室,石室的顶端蜿蜒着一条黑色的巨龙,它的头顶镌刻着一顶巨大的金冠,龙首昂起,巨颚张开,而张开的口中全是闪烁着森冷光芒的利刃。
石室中央的有一个巨大的石盘,以五行八卦之法呈星罗盘之布置,突然,巨大的石盘开始缓慢的转动,石盘内部的机关缴动,传来一阵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而石盘两边的空地上由方形的石板铺设,上面,全是早已化成骷髅骨架的尸体。
望着累簇的尸骨,众人不敢大意,傅绍言更是轻蹙了眉头,问着云王:“想必云王身边的那位先生该是通晓机关之术,这里的机关该如何破?”
云王并没有答话,朱长忌站在他的身后同样一眼不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