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一下的电梯逐渐在拉近,在她和谢姜戈即将擦肩的时刻,苏妩的脸下意识的躲进梅宥谦的怀里,梅宥谦的手很自然的揽着她的肩。
往下的电梯在往下,往上的电梯在往上,仿佛就那么一眨眼的功能,错开。
等到下了电梯,苏妩的脸从梅宥谦的怀里解脱出来,发现小球小朋友捂着嘴偷笑,而梅宥谦也在微笑,苏妩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走了几步,苏妩回过头,谢姜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新年过后,苏妩就一直住在清迈,她很少回曼谷,渐渐的,她开始和以前的朋友疏远,新年过后,有消息说谢姜戈离开泰国移居海外,这个消息很快被泰国移民局证实,然后人们开始惆怅,哪个漂亮的男孩走了,湄公河的河水并没有留住他的脚步。
渐渐的,随着谢姜戈离开曼谷哪个被大家称之为诞生奇迹的八月在大家的记忆中逐渐远去。
一切就像那句,遗忘是大自然的定律之一。
苏妩的二十岁四岁生日是在清迈度过的,梅宥谦给她举办了一个温馨的生日会,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苏颖给苏妩打来电话,和她说生日快乐。
电话彼端苏颖的声音是轻松的,是近来最为轻松的一次,苏妩听着心里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由于近来动荡的泰国局让苏氏在面临着转型时遇到很大的障碍,所幸,十几天前,一直盘踞在曼谷街头的黄衫君突然鸣鼓收兵,泰国和他信政府一向政见不合的反对党也不再对他信政府咄咄逼人,这样的转变对于亲他信政府的企业无疑是利好的消息,而苏氏就是亲他信政府的企业之一。
接下来的几个月来泰国局势都处于一片风平浪静之中。
九月,一切突如其来,所有的人都说那只是发生在一夜之间的事情,很普通的一个早晨,曼谷的居民们一夜醒来发现平常车水马龙的街道被大量的装甲车所取代,在装甲车上泰国士兵荷枪实弹,人们打开电视机才发现电视屏幕全部都是土绿色的士兵,土绿色的坦克车从繁华的街区碾过,大量的国际媒体涌入泰国。
这一天是九月中旬的倒数第二天,这一天,泰**方发动军变,正在参加联合国大会的他信愕然的脸爬上全球媒体的封面头条。
九月末,泰国前总理他信开始了他的流亡生涯。
随着他信政府的流亡国外一个由他信一手缔造的王朝轰然倒塌。
之后,发动军变的反对党开始了清理工作,其中包括他信的亲信以及长期支持着他信的那一批企业家。
其中,由于苏家和他信家的祖籍都来着广州,以及苏家在他信政府的从政路上扮演者重要角色,自然而然的,苏家爬上了反对党的清算名单之中,一夜之间,苏家的资产被冻结,苏颖被扣上经济犯罪的帽子。
匆匆赶到曼谷的苏妩永远记得,那个早晨,那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她打开苏颖的房间,她在苏颖床前叫的那声“妈妈”时的空洞声音。
她的手颤抖着去摸苏颖的脸,她所摸到的是一手的冰冷,最初,怯懦让她坚信是冷气开得太大所导致的,她念叨着去关掉冷气,等她再次来到苏颖的面前是,脚一软,瘫倒在地上,然后,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梅宥谦就跑进来,紧紧的抱着她。
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他们一会说是死者因为在酒里放过多的安眠药所导致的意外,一会说死者也许是长期受抑郁症所致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会说。。。
死者叫苏颖,死者的名字叫苏颖!
大批的媒体,还有曾经借贷过苏颖款项的地下钱庄老板拿着苏颖亲笔签名的借条涌向昔日那座象征着财富权势的白色房子,记者想采访的是死者的家属,地下钱庄是来要求苏总还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几天,苏妩觉得自己就像得了失语症,忘了怎么去说话,那几天,梅宥谦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在很深的夜里他紧紧的抱着她,呵着她,没事的,苏妩,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眼泪滴落在梅宥谦的怀里,第一次,苏妩知道那个叫梅宥谦的男人有着伟岸安全的胸怀。
一个礼拜后,苏妩离开曼谷回到清迈,在机场上,梅宥谦背着她,把脸贴在梅宥谦的背上,苏妩想,很认真的想着,她要把身体养好,以后为梅宥谦这个男人生一对足球队。
如果时间停留在那一刻的话,那么,梅宥谦这个男人会在苏妩的心里成为一道永恒。
遗憾的是。。。
离婚是梅宥谦的哥哥提出来的,那是在十月初的一个下午,苏妩吃完了药后睡了午觉,午觉过后梅家的佣人说梅二先生让她过去。
在精致的茶居里,最近几天一直对她冷冰冰的的梅二脸上带着愧疚,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推到苏妩的面前,话说的简单明了:你很好,这只是在局势下的无奈之举。
是的,苏妩知道,前几天一直处于中间立场的梅家的二儿子宣布,将加入反对派政党,全力支持反对派推崇的政治新星阿披实竞选下届总理。
“宥谦已经在上面签字了。”见她没有说话,梅二有补上一句。
苏妩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明天就走。”
拿着那份梅宥谦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苏妩重新躺回床上,半夜苏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