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杨宝田一脸惊怒。
万没想到这个小崽子居然没有回城,半夜闯入他家。
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只怕这小子已然听到刚才的那些话了。
“真想不到,老族长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造反。”
杨狱以刀鞘拍着这老家伙的脸,‘啪啪’作响:
“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杨狱心中一阵后怕。
要不是他心中存疑,猜测这老家伙与怜生教有关系,潜回来看看,真要被这老家伙坑了。
这老家伙造反,成了,不会放过自己,不成,诛的九族里,可也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我,我……”
杨宝田老脸涨红,眼中尽是愤怒憋屈,却还是低声讨好着:“小,小狱……”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狱却懒得多说什么,抓起着重都不到八十斤的老家伙,一转身,没入了夜色之中。
杨家庄园一片混乱,杨狱动作又快,很轻易的就出了庄园。
待得悻悻而归的杨逑发现老家伙不见,好一阵发狂,那却又是后话了。
……
哗啦啦~
临近小溪的灌木丛边,杨宝田悠悠醒转,刚想爬起来,就听到阵阵‘沙沙’声。
他压住呼吸,悄悄看去。
只见夜色下,杨狱在河畔细细的磨刀,月光洒在刀面上,折射出一阵让他心慌意乱的寒芒。
“小畜生……”
杨宝田心中哆嗦,咬牙切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不过十六的小乞儿,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更没想到,这小畜生如此的毒辣,前脚拿了自己的钱,后脚就敢绑票自己。
“诸般死刑,以凌迟为最,次之为剥皮,再次为俱五刑、最次者,腰斩与斩首……”
听着夜风吹来的声音,杨宝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这才想起,这小子是跟那老刽子手学的刀法……
沙沙~
杨宝田肝胆俱裂,只觉这磨刀声犹如催命的鬼,想逃走,却动也动不得了。
“谋反者,十恶不赦,诸刑皆可!”
杨狱突然转头:
“老族长,你选哪个?!”
“啊!”
杨宝田只觉杨狱眼神犹如恶鬼,大叫一声,胯下黄汤流出,竟已shī_jìn。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眼见杨狱持刀而来,杨宝田嘶吼起来:
“我,我还有金子,我,我还有田亩,田亩,都给你,都给你!”
“我问,你答!”
杨狱脚下一顿,敛去刀锋,居高临下的冷视杨宝田:
“迟疑一瞬,割你十指,迟疑十瞬,斩你五肢!”
“我,我,我答,我答!”
杨宝田险死还生,周身汗出如浆,只觉一生从未如此的狼狈、恐惧过。
杨狱走进几步,面无表情。
如杨宝田这样的小乡绅,骨头莫说与山贼比,就是比起普通人都大大不如。
平日里颐气指使,实则,遇到危险,最先跪的就是他们。
只是,这也太不经吓了。
“你何时投靠的怜生教?”
“啊~”
杨宝田刚要迟疑,就见刀锋扑面,登时胆寒大叫:“一年,一年前!”
这小子,真的敢杀我!
感受着脸上的温热与刺痛,杨宝田垂下头,好似认了命。
“怜生教主事者是谁?”
“副舵主,我,我真的只知道他是个副舵主!”
“大狱里有什么?”
“那副舵主要,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只说,只说那物并不难寻找……”
“除了你,还有那几家?”
“内城几大家,都与怜生教有过联系,但他们还在犹豫……”
“外城的病,是否与怜生教有关?”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怜生教的人,没有染病的……”
“怜生教要造反?”
“不,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或许是?”
“数月之前,有人跟踪我,那人是你派去的,是也不是?”
“这……啊!”
一声惨叫,杨宝田抱着右手满地打滚,嘶吼着回答:“是,是我,是我派的!”
从未感受过的剧痛让杨宝田几乎崩溃,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见刀光又起,顿时崩溃:
“是,是我!”
“是我,是我指使王六!可我没有办法,若是找不到那东西,我儿子就要死,我没有办法。”
“求,求你饶了我一条老命吧!”
杨宝田涕泪横流,一切全都招了。
“你儿子的命是命……”
杨狱望着掌中腰刀,眸光冷凝,语气低沉:“我与婆婆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不,不要!”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杨宝田连连后退,挣扎着要逃走。
却哪里及得上杨狱的刀更快?
嗤~
刀光乍现又自消失。
杨宝田仰面跌到,捂着喉管,‘嗬嗬’低吼:
“杀了我,怜生教不会放过你,不会!”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杨狱低声自语。
他只是没有经验,可并不傻。
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老东西?
杀了他或许有麻烦,可不杀他,难道就没有?
嗤嗤~
杨狱再拔出腰刀,挑起地上的枯枝碎叶将那杨宝田盖了上去。
旋即,一缕火光炸成一团,将整个尸体笼罩了进去。
“尘归尘,土归土。”
杨狱立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