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看着天空的月亮,看着那火照之路,通天血光的彼岸花丛中,看到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人。
他身穿红衣,那张妩媚娇艳的脸,浑然天生的容颜,不再添加任何掩饰,血红月光之下,他比那娇异的彼岸花散发着更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
“花……花公公!?”靳长恭表情有些诧异,她踏进了那一片靡红。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
他朝她伸手,红衣如血更衬得他肌肤凝脂玉白,那一双美丽的手,也毫无瑕疵,带着诱惑与馨香。
“陛下……”
靳长恭感觉眼前一波一波的晕眩,渐渐有失神地凝视着他,一步一步踏前,明明想问的问题很多,此刻却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想碰到他,摸到他,拥有他……
终于,她碰到了他,他柔柔地笑了起来,那妖魅似狐的眸线细细挑起,细如美瓷的脸上淡淡染上红晕,芳姿妖研,那四周弥漫的彼岸花香醉人心神,一切都似置身梦中,彷彷佛佛,带着一层朦胧的绯色雾霭。
“陛下,一直在这里陪我好吗?”他张嘴,那诱人的气息呵气如兰。
靳长恭挣扎着握着他的手,却觉得鼻翼间的花香越来越浓,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脑子里一片浆糊,只凭本能地拉下他的脑袋,凑上双唇咬了上去。
他并不反抗,好像很乐意她这样做,细长的睫毛靡靡撇下,任群采撷,笑得勾魂夺魄。
一碰到那双冰冷的双唇,靳长恭感觉头顶的血液一瞬间都冷却了下去。
她摒佐吸,从心底叹息一声,并不是他啊……
薄凉的双唇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靳长恭收起一切情绪,缓缓睁开眼睛。
“要陪,我也会去陪本尊,像你这种伪劣的东西,我根本就容不得你。”
她话刚落地,只见“花公公”惊诧的神色一凝结,伸手着急地想抓住她,分明不想离开她,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身体越来越淡,瞬间整个空间都像玻璃被敲碎,裂开成碎片。
“阿恭,刚才你好像陷入的幻境,你没事吧?”夏合欢上前抓住她的手,凝声问道。
靳长恭此刻已经若无其事了,她观察着夏合欢,看他神色紧张,但双瞳异常清亮,可见他根本没有中了幻境?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她的幻境中出现的会是花公公?这是一个什么幻境,让人迷失永远沉腻下去吗?呵,那这点诱惑末勉也太小气了。
“阿恭,我们终于到了,就是这里——绝地的神殿!”见她没有什么事了,夏合欢想起了正事立即神彩飞扬,张臂示意让她看。
神殿?靳长恭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是一座十分空旷宽大的大殿回廊,她跟夏合欢两人的身高站在这里,只觉像蚂蚁一样渺小。
两侧是两排排列一致的巨大石柱,殿内没有什么装饰,石柱上方有斗栱,石柱上雕刻着一些走兽的彩画。
殿宇上方,浮雕着云龙图案。
靳长恭与夏合欢沿着回廊朝着前方走去,终于进入了一座大殿,大殿依旧宏伟,里面除了十六根顶天石柱,远远就只看见有一座白玉栏杆围就的月台。月台中央是一尊十余米高大的女娲神像,月台上陈设铜鼎七座,这些铜鼎都以动物为原型。
但这些铜鼎。却不是一些典型性的龟,鹤,或者狮子,老虎,更不是什么远古神兽之类的,都是一些很平常,很常见的动物,比如——猪、羊。
“这里就是绝地的中央神殿,商族的秘密,据说就是潜藏在这里。”夏合欢的声音有着压抑激动略微的轻颤,在空旷的大殿内,远远传开回荡着。
靳长恭侧眸看着他,他脸上即使再掩藏,也开始像镜子般,裂出了他真实的模样——霸气而冷酷,野心勃勃。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客气道:“辛苦你带路了。”
夏合欢眉睫一僵,感到一股危险的寒意围绕四周,他倏地看向靳长恭,难以置信:“阿恭,你……”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方便你继续观摩了,所以你可以功成身退了。”靳长恭睫毛一掀,弯眸一笑,但眼中没有半丝商量与笑意。
“阿恭,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从来没有害过你,甚至还救过你,你忘了吗?我只有你了,我不会背叛你的!”夏合欢眼底有着一抹快速划过的不甘,他不相信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还有他在她面前暴露的一切,靳长恭会对他真的没有半点犹豫。
“对,你救过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欠着你一个人情,所以我不会杀你的,只希望你安静地睡一会儿。”指尖的银针一弹,无声无息。
夏合欢皱起眉头,他感到胸前微微刺痛,很快就一阵晕厥袭来,他捏紧拳头,一把拉座长恭:“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夏合欢,那你相信我吗?”靳长恭好笑地反问道。
夏合欢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神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以前的话,我相信。可是现在的你,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是是假话,又让别人怎么相信你呢?”靳长恭抓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道。
“我……没有说谎……”他已晕倒在地。
“只是,真话已经忘了怎么说了而已。”像是知道他末言的后缀,靳长恭顺口接上。
夏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