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解,只因……他是寒门。”
他知道云胡此人。
湘南阳城出了名的少年神童,仁启十四年第一次参加科考的时候他不过志学之龄,穿着一身如同乞丐般的破烂衣裳硬生生地在一种锦衣玉带的公子爷中崭露头角。
那一年他的名次是一甲二十五名。
倒不想刚出贡院便被人堵着打了一顿,不慎被打断了一条手臂,之后便连夜回了阳城。
当年赵辛词知道这件事后气坏了,奈何打人的是恒城杨氏的嫡子嫡孙,杨老爷子扣着人不给,西厂又不能上门去抢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的几次科考,云胡的名次不断攀升。三年前的那次,更是差点就中了探花郎,位列一甲第四。
这么明显的暗箱操作,便是连殷繁看了都觉得气愤,然而云胡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回去收拾包裹打道回阳城了。
其实那一次他本可以得到一个翰林院修撰的官职的。
出榜那晚,殷繁在吏部大闹了一场,跟那群老东西掰扯了一个晚上才从他们手下扣走了一张翰林院修撰的任免文书,但当他赶去驿馆的时候,云胡已经离开了。
那日清晨,他站在离都的城门上望着那人清瘦却不减风骨的背影,任由那文书从手中飘走。
他想,这四品的翰林院修撰,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