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上又经历了一场不见血的厮杀,杀到最后也没杀出个所以然来,两败俱伤。
皇上宣布长平将军府和睿亲王世子大婚之日延后举行,宁重华和齐南关表情各异,各揣着心思领旨谢恩。
下了早朝往外走的时候,殷繁被人叫住了,正是睿亲王宁重华。
“殷千岁留步。”
宁重华样貌硬朗,身形高大,站在殷繁面前虎着一张脸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是殷繁知道,这就是个脑残。
“王爷有何指教?”
脑残的睿亲王装的人模狗样,看着眼前刚到自己肩膀的少年,不客气地问道。
“指教不敢当。本王是想问殷千岁,皇上为何将小儿和齐大小姐的婚事延后?”
“圣意不可揣度,王爷您逾距了。”
殷繁淡淡地笑着,端的是油盐不进。
“你……”
尽管早就知道这死阉人惯会气人,宁重华还是禁不住黑了脸。
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宁重华有心再问,却没能拉下脸来,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一个脑残王爷,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押上了自己全部身家,赔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实话,殷繁看不起这样的人。
殷繁不急不忙地走在宫道上,前面的宁重华早就没了身影,不用说,又去慈宁宫了。
他心里想着事情,走了一会儿又被人叫住了。
“殷千岁!”
他停住脚步,天青从后边跑到他身边,气喘得有些急。
“千岁……您怎么不去长乐宫啊?”
殷繁看着她没有说话,那个人不在,他去做什么?
天青一路跑过来没累死,喘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又活了,一时间也没意识到自己没给这位祖宗行礼。
“这是殿下之前吩咐同仁堂的南狄神医给您拿的药,喏!您拿好。”
一尺见长的黑木匣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瓷瓶,上面还贴着用量和服用方法,满满当当的一匣子,尽是那人的心意。
殷繁的眸色深了些许,抬手接过,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
在天青还处于受宠若惊的状态时,他已经越过她离开了。
这一刻,殷繁想,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像宁重华那样的人,只要她需要,便是剖了他的心给她,他也是愿意的。
此时,长平将军府中,齐垣听完齐南关的话,当时眉头一皱,神色凝重了起来。
“糟了,定是南营出事了。”
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大婚延后,定是因为睿亲王世子无法准时赶回来。
不料齐南关听后仍旧是一脸的无所谓,道:“没有的事!南营那边月月送信过来,安生得很。依为父看,定是宁展那小子不愿与载载成婚,故意敷衍了事,不想回来!”
齐垣根本不听他的歪理,脸色越来越难看,猛地起身便往出走。
“我要去鸿雁关。”
“什么?”
齐南关大吃一惊,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上去将他拉住,语气不是很好。
“为父都说了没事,你去做什么?是不把为父放在眼里吗?”
“……”
这就是他势利、顽固、无能的父亲。
齐垣紧咬着牙关,猛地甩开身后之人的手,脸色发寒,声音冷到了极点。
“齐大将军,我把不把您放在眼里,您都是我大离的长平将军!这么多年来您苟且在离都之中,可曾还记得您的身份?!”
“逆子!”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齐垣脸上,齐南关瞪着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胆敢忤逆自己的儿子,他的脸色因难堪而微微发红,但又因为生气而发青,甚是精彩。
“你可知道你在教训谁?老子做什么事,还需要你这逆子来教?”
齐南关是个武将,尽管在离都过了几年的安逸日子,手上的劲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他这一巴掌打下去,齐垣的左脸立马肿了起来。
齐垣抬手碰了碰有些发麻的脸,失望地看着眼前这个华发丛生的父亲,心底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悲哀。
他劝不动这个男人,他只能靠自己。
“爹,若是南营在咱们齐家手里出了事,那你我父子二人便是大离的罪人!”
言罢,不待齐南关再度开口,他便毅然离开。
“……”
齐南关被自己的儿子气到差点吐血,到底是没能拦下他走。
齐垣当天便骑了快马出了离都,他要回到属于他的战场去,他要给他的长刀除锈,他要……
——
天音在西厂等到了下朝的殷繁,殷复捧着那个匣子回了主屋,殷繁则和天音进了书房。
书房里,天音神色凝重地将那个锦盒交给男子,又将飞霄告诉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殷繁拿起那枚铜制的虎头扳指,想着天音说的话,眼中划过一抹暗色,面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厂公,属下觉得煊王极有可能暗中与东夷人勾结,上次洗尘宴刺杀一事,我们可能并没有冤枉人。”
天音郑重其事地道。
“所言有理。所以呢?你还能再把煊王抓回来斩了?”
殷繁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将那锦盒收起,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道。
天音:“……”
她为什么要多嘴?疯了吗?
“行了,此事咱家知道了,你自去忙便是。”
殷繁从书案后起身,似乎是想要出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对身后的天音说道。
“对了,别忘了让负责周家商队的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