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声地低唤,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在了心口,带着滚烫的情意。
情到深处,一切的语言都显得极其匮乏,汹涌的情意无法用苍白的语言来表达,那便只能将其寄托在了肢体上。
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宁枧岁面具下的嘴角不可遏制地上扬,低低地笑了出来。
“乔繁安!我心悦你!”
“乔繁安!你是我的!”
“乔繁安!……”
她笑着喊道,声音传到了身后,又被声声马蹄淹没,消散在了风中。
没关系的,我的意中人,你不善表达,便由我来说,这万丈红尘与我三千愁苦,唯有你是我的救赎。
世俗不容我们相守,世人不知我们相爱,可风宽容地让我们在一起,阳光看得到你我的欢喜。
而这,与我来说,足矣。
长街御行,归去来兮。
“吁!!”
女子勒紧缰绳,骏马稳稳地停在宫门口。
殷繁率先翻身下马,站在下面向女子伸出手,目光仍旧炽热。
女子轻笑一声,借着他的手掌下了马,抬手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大汗淋漓的绝美面庞。
“两条街跑不痛快,若是有机会,定要带你去看看东陵的马场,千里平原一眼望不到边,想跑多久跑多久,想跑多远跑多远……”
她的眼睛中折射着漂亮的颜色,眼底干干净净地映着他的模样。
殷繁拿了一块软帕,一手轻扣着她的下颔,另一只手为她擦拭满脸的汗水,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想到方才在马背上时,心中涌起的那阵几乎能够溺死人的澎湃情意,殷繁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真的是一个比自己年长六岁的女子。
她成熟理智,会玩好玩,对风月场的那些事了如指掌,也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刺激到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一场跑马,让他苦苦坚守的防线破了近一半,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宁枧岁抬手捋了一把汗湿的碎发,将其拢在而后,笑容狡黠地去看他。
“殷千岁,若是本宫没听错的话,方才你可是了直呼本宫的姓名,你可知罪?”
殷繁将手帕收回怀里,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笑得如同小狐狸一般的女子,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浅浅的笑痕。
“臣知罪。臣情难自已,无意冒犯了殿下,不知殿下能否饶过臣这次?”
情难自已……
这可太惊喜了。
宁枧岁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跑个马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咱们公主殿下最擅长的就是顺杆子往上爬,唇角一勾,眼一横,那公主架子就上来了。
“不饶!若是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你,本宫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傲娇又狡黠的小模样,可真像狐狸,殷繁感觉自己都能看到她身后的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那殿下欲待如何?”
“这个嘛……还未想好,等本宫想到了再告诉你。”
宁枧岁装模作样地跟他说了几句,自己先撑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咳了两声。
“唉!我都快被自己给矫情死了!”
“好了,天音他们也快到了,我先回长乐宫,你忙完了再过来。”
“好。”
殷繁点头,看着她哼着小曲走进宫门,眼中的灼热久久未散。
晚些的时候,皇上在正和殿设宴,为两位亲王接风洗尘,并且借着宴会颁布了军队改制的诏令。
大离南营十万精兵易名为银狐骑,由裕王掌管,镇守鸿雁关;裕王原先掌管的两万兵马编入南临王手中的南临军中,易名赤焰军,镇守南临;而北营新招募的八万新兵则易名威远军,由护国将军齐垣掌管,镇守天门关。
而这次的诏令也对地方军的组建提出了明确的规定。
每城每郡连同衙役在内的在编地方军,不得超过五百人,并且朝廷对这些地方军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另外,皇上还命人锻造三对刻有祥云龙纹样的玉珏,一半交付三军掌管者,一半拿在皇帝手中。
见玉珏如见圣驾,圣驾至,方可调兵遣将,否则不可擅自出兵。
——
入夜,长乐宫。
“云胡,你为何要向皇上提议用玉珏来控制三军将领?也不知道王叔他们会怎么想。”
云胡接过宁枧岁递来的茶,一口气灌了大半杯,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
参加宴会什么的,真的不是人干的事。
“不管他们怎么想,将兵权收归朝廷是必须的。我们那儿有一句话叫做‘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这其中的‘要’,指的就是国家大权,包括财权、行政权、军权等一切关乎国家命脉的权力,只有将这些权力收归朝廷所有,国家才能稳定。”
云胡耐心地解释道。
他吃完糕点后又喝了一盏温茶,这才感觉肚子里没那么空,舒坦了许多。
宁枧岁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大离一千多年来都不曾对将领有什么约束,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云胡能感觉到她的不解,他忽然笑了,伸直手臂抻了抻腰,道。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些规则对大离是否适用,毕竟你们这个世界,挺神奇的。”
闻言,宁枧岁挑了挑眉稍,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唉!不喝了,苦的我嘴都麻了。”
云胡摆摆手,他就是个俗人,还是喝不惯这些高雅的东西。
“在我们那儿,像大离这样的封建王朝,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