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阔之兄你也太没骨气了!……”
这是有没有骨气的问题吗?
宁展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顿时被苦得皱起了眉头,这冬茶……味道太怪了。
宁展不知道,军营里的茶味道都不怎么样,无论是北边的糙茶,还是这儿的冬茶,喝起来都是要多苦有多苦。
一来是苦味可以提神,二来,一堆糙老爷们哪里在乎这个,夏天放点茶叶为了给水提味,冬天则是单纯为了取暖。
所以当熊虎和刘清河看到一贯锦衣玉食的睿亲王微皱着眉头干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冬茶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兄弟你……你还真认这个啊!这么喜欢?要不你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装点儿?”
熊虎边笑边拎着大茶壶又给他倒了一碗,旁边的刘清河也跟着乐,以前在南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位少爷这么可爱啊!
“咳咳!谢谢熊哥,不过不必麻烦了。”
宁展看到他们笑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干了一件蠢事,忍不住失笑地揉了揉额角。
苦的他脑仁都疼了。
刘清河没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该换下一轮训练了。
宁展在军营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启程离开了。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宁展带来的这些军粮除了过冬仍有富余,显然是随时准备和东夷开战,这也是朝廷的意思。
入夜,兵器库。
齐垣拿了一个火折子点亮了墙壁上的四个烛台,库房里的面貌就显现在众人眼前。
六门巨大的火铳筒,以及放在箱子里有大有小的黑色滚球。
齐垣上前打开一个较小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一把小巧的火铳枪,又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已经装好了的一小盒黑色弹药,一起揣进怀里。
“每人一支火铳枪,一盒弹药,过来取。”
“是!”
近十来个健壮的男子陆续上前,按照齐垣的意思拿了东西,然后站在一边像小孩一样好奇地研究手里这个小巧的玩意。
熊虎和刘清河站在一起,看着这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忍不住乐了。
“将军,敢问这是何物?这东西未免也太小了吧,末将真怕一用力就把它给撅折了。”
听到熊虎的话,不止其他裨将,就连齐垣也笑了。
说实话,对于他们这些拎惯大刀长枪的老爷们来说,这次朝廷送来的这些袖珍小东西,真的是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们不知道,齐垣却是知道的,还在离都的时候,宁展就带他看过这些东西的威力,之后就再也不敢小瞧这些东西了。
“老虎你给我悠着点玩,这是兵造司最新锻造的武器,裨将军职以上,每人只得一把,要是弄坏了就没了。”
“就是!老虎你太虎了,要我说啊,将军你还是别给他配这武器了,就他那手劲,别说一把,就是一百把都不够他造的。简直糟践东西……”
“唉?老七你欠收拾了是不是?我手劲再大那也是玩铜锤的,你一个玩回旋刀的还好意思挤兑我?将军我跟你说,什么东西到了老七手里都能当回旋刀使,指不定哪天就飞没了!”
“……”
库房里的气氛一下子燃了起来,齐垣靠在墙边看着他们互相开着玩笑,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十分待见这样的场景的。
玩笑过后,齐垣一一将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介绍给熊虎等人。
从这些武器的用途到如何使用,他讲解得很认真,事无巨细,他们也听得认真,全神贯注。
“将军,听你这么说,这些东西感觉和烟花炮仗差不多啊!都是能炸的,真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之前嘲笑过熊虎的老七把玩着手里这小巧的东西,半信半疑地问道。
“能不能明日带你们去试试就知道了。”
齐垣淡笑着道。
熊虎笑着一胳膊肘拐在老七肩膀上,道:“老七,你还真别说,烟花炮仗打在身上也挺疼的,要是这东西真和炮仗差不多,弄死个把人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其他人一看他又开始嘴欠地撩拨老七,都忍不住笑了。
别看老七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貌似穿一件青衫就能进学堂读书了,但正经是个嘴毒的。
能把两把回旋刀玩出花来的人,又哪里会是省油的灯。
“老虎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被炮仗打过?”
“多新鲜,谁小时候还没被炮仗崩过呢!”
“我没有!”
熊虎:“……”
众人哄堂大笑。老虎这虎玩意,还得是老七来治!
“老七说得对,我也没有被崩过!”
“就是!谁玩炮仗还往自己身上怼啊!那不是缺心眼吗?唉?将军你被崩过吗?”
“没有。”
“哈哈哈……”
缺心眼的熊将军:你们够了!
最后离开的时候,齐垣亲自将库房里的烛台灭了,又单独留下刘清河嘱咐。
刘清河站在夜色里,看着齐垣将一把钥匙交到自己手里,心头猛地一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原因。
“清河,从现在开始,库房就交给你了,训练新兵的事交给老虎,你只带着人把守着库房就好。”
齐垣的声音有些沉,他看到刘清河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情绪,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怎么了?是不愿意吗?”
“没有,将军。”
刘清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