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高的火铳筒架在城楼上,随着引信被火把点燃,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下面那些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北戎铁骑瞬间化成了碎片。
断肢残腿到处都是,随着爆炸声不断响起,那些焦黑的残肢也越积越多。
等到最后炮声停止的时候,这一战也结束了,近乎碾压式的胜利,城楼上观战的那些人却无人欢呼。
在在远处,一个被炸掉了一条腿的北戎骑兵穿着骑兵特有的盔甲,坐在遍野的断肢中崩溃地放声大哭。他的手上沾满了同胞的血肉,脸上乌黑一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濒临奔溃的状态。
城楼上,宁沉翎面无表情地接过亲卫递过来的长弓和箭羽,信手挽弓,手指一勾一松,脱了弦的箭稳稳射在那人的胸口。
顿时,世界都安静了。
殷繁站在一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看到宁沉翎放在身侧的手在抖,幅度并不大几乎微不可察,但是他就是知道,因为他的手也在抖。
这是那些东西第一次被用在战场上,效果比预计的好上百倍,但没有人会觉得开心,他们不会,北戎部更不会。
可是也没有人会觉得残忍,因为残忍,就是战争本身。
深深吐出一口气,殷繁抬手在宁沉翎肩膀上拍了拍,沉声道:“天冷,回去吧。”
没人会去清理战场,因为纷纷扬扬的雪会覆盖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