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宁姐姐?”
身后传来不确定地叫声,宁枧岁回头看过去,正是白洛和薄玉司。
两人身边没跟人,一位是高贵冷艳的郡主,一位是温润的世家公子,倒是郎才女貌的紧。
宁枧岁大概看出了点苗头,笑得有些促狭,“是小洛啊,陪郡主买首饰呢?”
好小子,知道疼媳妇啊!
白洛穿着月牙白的流云衫,玉冠束发,澄澈的黑眸中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不是,郡主说想给南临王送个礼物,……”
“傻子,要你多嘴!”
薄玉司看不得他这傻乎乎的模样,伸手就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神情傲娇的不像话。
被打了白洛也不恼,只笑嘻嘻地看着薄玉司,那点小心思再明显没有了。
宁枧岁看着这两小孩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只觉着酸的不行,就不能体会一下她的感受吗?
薄玉司穿了暗红色的衣衫,头上簪了一支碧玉玲珑簪,看着多了几分小女儿的灵动。
她几步走下楼梯来到宁枧岁面前,姿态依旧高高在上,目光有些嫌恶地扫过她身旁那些廉价的首饰,傲娇地道。
“怎么在这儿看首饰啊?上楼!看上了什么同本郡主说,算本郡主送你的。”
她莫不是受了苛待,怎么会连买一件像样的首饰的钱都没有了呢?哼!一定是那老巫婆欺负她了,她一定要告诉父王。
宁枧岁还不知道在小丫头心里,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受欺负的那个了,这会儿受到了小丫头别别扭扭的示好,她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郡主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她想说马上就要宫中马上就要下钥了,她得赶在下钥前回去,更何况她就是进来转转,也没想真买什么东西。
不料薄玉司白眼一翻,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推辞,抬手招呼一边的白洛。
“废话真多!阿洛,过来干活!”
“哎!”
“……”
看着白洛走过来一撩衣摆蹲在面前将后背面向自己,宁枧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被小郡主吃的死死的。
最后宁枧岁还是从了,没办法,小丫头一副她要是敢拒绝就弄死她的节奏,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不是?
白洛背着宁枧岁上楼梯,薄玉司一身轻松地走在前面。
“宁姐姐你莫生气,她就这样,嘴硬心软的很,她啊,可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白洛小声地说道,眼中是满满的柔情。
宁枧岁看着走在前面的人通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笑,道,“我知道。”
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薄玉司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常人能及,所以身后那两人说的悄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由埋怨白洛这个小傻子干嘛要拆穿她!
二楼摆放出来的首饰打眼看上去就比一楼的精致了许多,墙壁的四周镶嵌着好几颗夜明珠,所以二楼也比大堂明亮了很多。
“可有看上眼的?本郡主送你。”
小丫头很骄傲地说道,就像是一只美丽高贵的凤凰。
宁枧岁不愿拂了她的美意,随手指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那是一支单钗,垂珠却月的样式,白玉红宝石为材质,看着起来甚是精致清贵。
“这个吗?”
薄玉司拿起那支钗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身边伺候的伙计道。
“将你们与这钗一起的头面取来!”
伙计笑着称是。
那垂珠却月钗并不是单品,怪不得她看着有些别扭呢!
宁枧岁坐在天音带上来的轮椅上,目光温和地看着女子露出得意的小表情,这个孩子,是真的像她。
忽然,身边的白洛拽了拽她的袖子,给她送了个眼神。宁枧岁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一边。
白洛看起来有些不自在,白玉一样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宁姐姐,我是想问问你,我姐姐在宫里怎么样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宁枧岁叹了口气,她想到他会问到白湘,他们姐弟的关系一向很好,若是让他知道湘儿在宫里的日子那般难过,该有多难受啊。
白洛见到她叹气,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声音有些慌张。
“是……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听说皇贵妃有孕了,我姐姐她可是做了什么过激的事?她……她是不是……”
“没有。”
宁枧岁回答。
闻言,白洛终于放下心来,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心下止不住心疼自己那苦命的姐姐。
“没有便好,如今我只希望姐姐平平安安地待在宫里,得不得宠,有没有皇嗣都没有关系,只要平安就好。”
可是对于他的姐姐,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都是奢望啊!
宁枧岁越听越心惊胆战,心下隐隐有了一个推测。
“洛儿,湘儿她和皇贵妃是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过节倒是没有,人命倒是有一条。”
白洛自嘲般笑了笑,神色有些哀伤。
“宁姐姐你不知道,我姐姐进宫的第二年就有了身孕,那会儿皇上对姐姐还是非常宠爱的,自然是高兴地大昭天下,但是到最后,那个孩子没了。”
白洛的手攥得紧紧的,眼底有着血色,声音低沉。
“所有人都说姐姐是自己摔进水里的,就连皇上都信了,为此冷落了姐姐,但姐姐一直觉得是皇贵妃害死了她的孩子,可是没人信她。”
白洛自然是信白湘的,他的姐姐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