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一听人名,郑老爹气不打哪儿出瞪着王婆,王婆被他瞪得后退了两步。虽然被他冷酷的神情吓到,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有恃无恐得很。
“朱大福,村长家的大儿子,她若嫁过去做正妻,村长是不会亏了你们家的。”
“大儿子。”郑老爹冷冷地说道:“他们家大儿子朱大福不学无术整日里招猫斗狗,小儿子朱二福还是个傻子,你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王媒婆你做媒不亏心么?”
“郑老爹你这别这样说。”王媒婆继续厚脸皮地说道:“你女儿是二婚,人家村长家的儿子还是未婚,人家三媒六聘一样不落,绝对让你长脸。”
郑老爹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王媒婆是个龇牙必报的小人,村长也不是个好惹得角色。为了女儿的幸福,只能忍气吞声地把这人送走,然后再从长计议。
“王媒婆,这毕竟是儿女的终身大事,我需要再跟她商量一下,她有一段姻缘未解,如果那家不同意退婚,到那时候就不好说了。”
“有一段……。”王婆疑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自然不知,是她亡母逝世之前替她定下的,我当时不同意才替她错定别的姻缘。”郑老爹假意叹了口气:“现如今看见女儿过得这样不幸福,我也想要顺其自然让她选择她的金玉良缘。”
“那能告诉我是哪家么?”王婆还是不死心,她还等着回去跟村长复命呢?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跟村长家交代不了不说,自己以后恐怕很难在灵水村立足。
如果她知道是哪家,就用过去手段,能毁一桩亲就毁一桩亲,反正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她也没有少做。
“呵,事未完全,不敢胡说。”郑老爹笑着敷衍。
接着,不管王婆用何种手段逼问,郑老爹就是不松口。
王婆被逼急了撂下一句狠话:“郑东泰你可别忽悠我,咱们现在居住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情的真假迟早会真相大白。再说了,你女儿不过是二婚,谁会这忙不迭地送上门来。”
郑老爹气定神闲地回敬道:“村长不是忙不迭地送上门来了么。”
一句话把王婆堵得哑口无言,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郑家,临了,狠狠地剜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郑水灵。水灵也不是怵她,冷冷地回敬了她一眼。
王婆前脚一踏出门,郑老爹就在正屋里叫她:“水灵,你过来。”
水灵跑进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郑老爹就说道:“去把李家兄弟叫过来。”
“爹,这个点了,人家都在吃饭。王婆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水灵既为难又疑惑,为难的是:李家已经开始很不待见他们家了,水灵心里明白,他们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李风眠。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也不是去硬跟李风眠凑成对,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让她疑惑的是,王媒婆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上门绝对是为了做媒,爹这样着急得让李家的人,难道是让她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她可做不出这样的事。哪怕是做尼姑,也不会受这样的气。
“让你去就去,你哪来的这么多话。”爹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跟她说话,更加深了水灵疑惑,
她不能像过去一样顶撞父亲。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平心静气对他的身体才有益而无害。
“爹,不管你让我请李家兄弟过来干什么?现在都不是好时机。”水灵耐心的劝解着。
“为什么?”
“王婆可能蹲在角落里看着我们呢?”
郑老爹愣了一下,如梦初醒地拍了一下脑袋:“你瞧我的这记性,也是,那就再缓一缓吧,反正也不急在这几天。”
水灵还想问什么,可是看见爹颓废的神情就不敢多问。不过隐隐觉得这跟自己婚事有关,王媒婆怕是上门乱点鸳鸯谱,而且还是作孽的那种。
只是这跟李家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确心悦李风眠,可是李家百般阻扰,他又有自己的前程要顾,自己和他隔着山川大河的距离。
哪怕是同归殊途也是殊途同归的两条路,她都不做这样想,爹爹这样执着又是为什么?
也许是今天事多,白天被王媒婆一闹腾,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草草的吃完饭,大家都各回各屋,各自干各自的活儿。
傍晚时分,家门口来两个人,出门倒水的水灵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身穿素色衣衫头戴方形黑帽的中年男人朝她做了个揖。
水灵眨了眨眼睛,二话没说关上门蹬蹬地跑进屋,秦妄言正在替爹例行诊脉,望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水灵指着门外说道:“你家的老管家又来了。”
秦观言眉头皱了一下,老爹坐起身子问:“人呢?”
水灵说:“我把他关在门外了。”
郑老爹一听斥责道:“你怎么能把人家关在门外呢?”
水灵撅了一下嘴说道:“爹,你不知道,那老管家坏得很,过小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秦公子从那个大宅子里赶出来,我把他关在门外算是便宜他了。”
“你这孩子……。”郑老爹哭笑不得,却不知如何说这宝贝女儿:“好了,快让人家进来,你这让邻居看到了又是闲言碎语。”
水灵却望向秦观言问:“我让他进来你能应付么?”
秦观言心里一暖:“没关系。”
秦管家没有向上次一样咄咄逼人,彬彬有礼了见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