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鞘快要刺到仲赤的肩上时,阿祥愤而扔掉了手中的佩剑,转身一言不发地跑进了屋内。
“仲兄,你这又是何必了?”云湛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顿了顿他又说道:“仲兄,你不必道歉,我早就原谅你了。”
原谅他了?
云湛是真的原谅他了,可却不愿意收下他送的礼品,说明他并不想和自己结交,想到这里仲赤心中很是失落。
见云家上下都不待见自己,仲赤有些气馁道:“那我改日再来吧…”
说完转身要走,一直没说话的高谦却叫住他,仲赤回头,却看高谦拿出一块玉佩扔了过来。
接过一看,正是那天他为了得到消息,抵给乞丐的那一块玉佩。
高谦讥讽道:“你娘给你的东西,你也拿出来随便抵了,心真大呀!”
仲赤将玉佩捧着手心,如获至宝。他是去找乞丐赎回玉佩,可那乞丐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
不觉奇怪地看向高谦道:“你是怎么从他手里拿回来的?”
高谦冷哼道:“狠狠地打了一顿呗!”
“...”
仲赤彻底无语了,他那天却是太着急了,早知道也将那乞丐打一顿得了。
“谢谢你,高谦!”仲赤深深地向高谦鞠了一躬。
高谦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不送!”
“...”仲赤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看来高谦对他还是有成见的。
仲赤也没有再停留,带着大箱小箱的东西无奈地离开了。
晚间,唐婉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他们一家子难道聚在一起吃饭,几人相视一笑,这日子总算是熬过来了。
唐婉端起酒杯,看着众人道:“吃完这顿饭,我们明日就出发去渝州。”
高谦不解地问道:“婉姐,你们真的要去渝州吗?”
唐婉点头,微笑地看向高谦道:“是的!京都的店就暂时交给你了,阿湛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秋闱,渝州是文人雅士聚集最多的地方,对他有好处。”
云湛握着唐婉的手,两人相望无言,却甚是千言万语。
高谦不禁羡慕起来,他何时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互相扶持相伴终身之人了。
“婉姐,这偌大的店铺就交给我一人打理,我怕会辜负你的期望...”
高谦想了想,还是将心里话讲了出来。做手艺他是在行的,可是这管理整间店铺,他从未参与过,因此很没有信心。
“高谦,你别担心,放心大胆地去做,我相信你。”唐婉向他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唐婉其实早就看出来,高谦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只是他以前从未试过,所以才会有怀疑自己的实力。
“好!”高谦双拳紧握,眼神中流出中坚定的光。
次日,清晨。
待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后,唐婉和云湛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挨家挨户的给街坊邻居送过去。
街坊四邻都很不舍他们的离去,王家娘子更是拉着唐婉的手,眼眶湿润道:“云家娘子,怎么好好的说走就要走了。”
“姐姐,我们只是去渝州开店,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唐婉递上手绢,连忙安慰。
“好!那你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呀!”
唐婉也很舍不得,这些好不容易才结交到的朋友,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们必须勇往直前。
送别时,高谦也依依不舍,以后这偌大的庭院,就只剩下他一人,怎么适应得了。
看着马车即将要离开,高谦大声地喊道:“云哥,婉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云湛掀开后帘,眉眼含笑道:“过几个月就回来,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其实云湛心里清楚,参加了秋讳,如果考中,隔年就要参加京都的会试,会试一过就是殿试,所以到时候他必定还要,回到这京都城来。
高谦冲着走远的马车大喊道:“好,那我就在这等着,等着你们早日归来。”
云湛向他挥手示意。
马车吱吱呀呀地走了。
走到城门楼,有人拦住了马车。
阿吉一撅嘴巴,“云郎君,仲赤唤您!”
云湛微叹了口气,便下了了车。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雨,云湛把伞斜过去,“仲兄。”
仲赤笑了笑,笑的意气风发,“云湛,秋闱的时候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好。”云湛点头。
“云兄,对不起。”仲赤再次郑重地向云湛道了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以后不必再说了。”云湛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早就原谅了仲赤,只是仲赤自己觉得心中有愧罢了!
“好!”仲赤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云湛,“知道你们要出远门,就备下了一些吃食,想着你们路上用的着。”
“嗯,多谢了!快些回去吧,小雨湿身,莫要生病了。”
云湛接过他手中的包裹,把伞塞进了仲赤手里,向他告别,“仲兄,你多保重。”
“保重。”
仲赤笑了,是彻底释怀的笑意,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云湛之前为何不肯收下他送的那些礼物了。
待他们走远后,仲赤仍然撑着伞站在那里,良久,才转身回去。
很快,很快他们就会再见的。
渝州离京都并不远,几人赶了两天的路便就到了。
一进城门,就可以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文人的气息。
随处可见的儒雅书生,连卖货的商贩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云湛拉了唐婉的手一起行走在渝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