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吃了道:“这酒略有些意思。”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甚麽。”
酒保答道:“姓蒋。”
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那妇人听了道:“这厮那里吃醉了。來这里讨野火麽。”
酒保道:“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不省得了。在哪里放屁。”
武松听得真切。喝问道:“你说什么。”
酒保道:“我们自说话。客人。你休管。吃你的酒去。”
武松道:“小二。叫你柜上那妇人下來相伴我吃酒。这才吃得香。”
酒保喝道:“胡说。这是主人家的娘子。哪里由得你这般无理。”
武松道:“便是主人家娘子。待怎地。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倒是那蒋门神的福气。”
那妇人听得大怒。便骂道:“挨千刀。该死的贼。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也敢來轻薄你老娘。”说着便推开柜身子。正待奔将出來。
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上半截揣在怀里。便把那桶酒只一泼。泼在地上。抢入柜身子里。却好接着那妇人;武松双手一紧将那妇人搂的紧紧得。那妇人哪里挣扎得脱。被武松一
手接住腰胯。一手把冠儿捏作粉碎。揪住云髻。隔柜身子提将出來望浑酒缸
里一丢。听得扑嗵的一声响。那妇人正正直直就被直丢在大酒缸里。
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來。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活络些的。都抢将出來。奔着武松这边过來。提拳便打。武松手到。轻轻地只一提。提一个过來。两手揪住。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便也戳在里面。又一个酒保奔來。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再有两个來的酒保。一拳。 一脚。都被武松打倒了。先头三个人在三只酒缸里那里挣扎得起。后面的两个人被打倒在酒地上爬不动。这几个火家被打得屁滚尿流。吓得逃走了一个。
武松看在眼里。心道: “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來。我就接将去。大路上打倒他好看。教众人笑一笑。”
武松大踏步赶将出來。那个火家迳奔去报了蒋门神。蒋门神见说。吃了一惊。
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便站了起來。武松却正好迎着。正在大阔路上撞见。
蒋门神虽然高大。却近來因为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奔将來。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來算他。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來。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提起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将來。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双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将过來。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
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
小拳头。望蒋门神头上便打。原來说过的打蒋门神扑手。先把拳头虚影一影
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來。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
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打得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武松喝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
蒋门神在地下。叫道:“好汉饶我。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请记住我们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