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厂是集体企业,负责人是社区的一位领导,他兼的药厂的厂长。
药厂里招收的多是附近的农民,当然,关键岗位上安排的有一些领导的亲戚、朋友等。
社区里原打算是搞一些创收,毕竟这里背靠着最大的中药市场,每天来买药的人绝对不会少。有些人要进的是原材料,但有些人就喜欢进成品药材。
刚一开始,药厂是盈利的,而且盈利不少。厂子效益好,工人的福利也高,厂领导和头头脑脑也都吃了个饱。
当时看到这个情况,厂长觉得每年给社区交的太多,便打通了关系,办了停薪留职,将药厂承包了下来。
但是,后来竞争者多了,厂子的管理混乱、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等问题凸显,变盈利为亏损,而且连年亏损,到最后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但是,秦丰调查过,哪怕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厂领导还拿着高工资,甚至每年好几次公费“调研”,还有着自己的小金库!
因为药厂不盈利了,厂长想捞也不好捞了,便又想着回到社区里去,厂子怎么办?卖呗!
当然有人希望买厂子,毕竟地段在那里放着,就算不办药厂,光地皮也值一大笔钱。
但厂长没那权利——地皮属于社区的。社区这边虽然也打算将厂子卖掉,主导由药厂来办,但社区那边是需要监督的。
厂长想卖个好价钱,这样的话也好给社区交待,回去也有个说法。
但几家想买的企业都不想要药厂的职工,事情就卡在这里了。
秦丰代表的西域本草实际上是第四家有意向购买的。
他去谈的时候,那个药厂的厂长还哄他,说好几家看中了,如果要买就尽快!
条件很苛刻:要背债务,要保留职工,还要另给社区一大笔钱!
可能是看秦丰年轻,又听说西域本草现金流很充足,那厂长甚至私下里表示,如果能给他一笔好处费,他会尽力促成这笔交易!
秦丰可不是好糊弄的!
他毕竟是本地人,立刻就找人打听,很快就把情况了解清楚了!
按秦丰的想法,只要把这些事实摆出来,那个厂长还不乖乖的就把条件降了,厂子卖给自己?
结果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那个厂长干脆撕破脸了,条件不变,如果想买,就是这个价钱!
秦丰和王俊山两个谈了好几次,对方才不情不愿的把条件降了降,收购价变成了一千万,但药厂的不少人,特别是在社区没有岗位的必须留下来,债务也需要西域本草来负责。
一千万的收购价加上七百万的债务,经过专业人士的评估,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毕竟厂子里还有机器,虽然只是八成新,但还是能用的。
当然,地皮也算是厂子里的。但社区那边有条件,这地皮是不能做商用——就是不能改变现有用途,至少在三十年内是不内改变的。
这一点秦丰这边就能答应下来,毕竟买来就是做药厂的。
现在争执的点就在那些留下来的人方面。
秦丰打电话的意思,就是卡在这里了,对方死不松口,必须留下九成以上的人,特别是那些管理层。
听了这些话,陈风华气乐了:
“这是把咱们西域本草当成肥羊了是吧?”
郑家宝看多了这样的事情,冷笑着说道:“就怕他们啃不下肉,反倒崩了牙!”
他直接给秦丰打电话,说道:
“你最后问一问,他们如果不降条件,那么你去查账本,或者找人查账本!这些领导层恐怕没几个屁股上干净的!包括收购原材料的钱等等。只要把账本拿到手,咱们就相当于攥住了他们的把柄!”
秦丰立刻就明白过来。
他也不傻,这事情自然是不能自己做。
但是厂子被那些人把持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人不满的。秦丰又是本地人,便找了人,让厂子里原来被挤兑的一位副厂长出面,把厂子里的账本给搞了出来。
秦丰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语气既激动又愤慨:
“陈总,你不知道,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一边拿着厂子里的工资,享受着社区的补贴,一边还在收购原料上做文章,还以次充好……”
郑家宝在旁边听到这消息,乐了:“这下好了!拿到这证据,不愁这些人不降低条件了!”
陈风华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证据属实,那么就不能只是拿着这些证据去要挟他们降低条件,而是应该把他们送进监狱!”
郑家宝想了想说道:“陈总,我知道你正义感极强,但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考虑考虑。咱们最应该做的是建厂子。如果把这些证据交给检方,那么药厂的事情就会拖下去,毕竟检察院那边搜集证据、提起公诉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样的话,会严重影响药厂的收购工作……”
“我不这样认为。”陈风华说道:“我倒觉得,如果真的是交给检察院方面,当地为了消除影响,反倒会更快的将厂子卖给咱们,毕竟一旦把证据公布出去,药厂的那些老老实实干活的人是最愤慨也最吃亏的!如果药厂不能及时找到合适的买家,这些人就只能呆在家里失业了!”
郑家宝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最终决策者是陈风华,既然陈风华希望报警,那么就报警吧。
“陈总,我觉得你有些愤青的感觉啊?”郑家宝笑着问道。
“主要是今天看了新闻,觉得有些人无耻是没有下限的。就那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