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公主,可真美啊,来,让奴才来好好伺候你。”
他的目光落在阿夜身上,晨越清楚老太监目光里带着什么。
老太监拖拽着苏婉儿缓缓靠近,身上穿着浅色粗布麻衣的晨越咬紧牙关,努力去忽视身体的疼痛,让自己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将阿夜揽在身后。
晨越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污浊的目光落在晨越身上,微微眯起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
缓和因疼痛而粗重的呼吸,晨越下床的时候不自然的晃了一下袖子。如果是身子正常的情况下,晨越才不会怵他。
她一个年轻力壮的女汉子还整不过他一个老弱病残?
但现在,她光是站着就很费力气了。所以她在想有没有办法能赶走老太监。
“如果说是陛下派奴婢来看看小公主过的好不好,公公可信?”
“哼,陛下早就忘了这落芳宫里有个小公主,便是陛下想起来了也不可能会让这所谓的公主回去。”在冷宫里长大的,早就不干净了。
皇家又怎会要一个不干净的公主?
“把小公主给杂家,否则在这落芳宫里杂家弄死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你若想活命,就带着苏婉儿滚得远远的。”
冷宫里住着的女人都疯了,晨越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声,如同怨鬼的嘶吼想要冲破禁锢,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脱这牢笼,于是只能更加凄厉的嘶吼着。
这些人会疯的原因,有一大半是被这老太监折磨的。
身后的阿夜知道危险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晨越的手。晨越更加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不得阿夜每天躲躲藏藏,原来,是躲这个老太监。
“公公,与其逞一时之乐不如享长久荣华。在这里只有几个疯子供公公玩赏,如果公公能帮公主回到皇宫,在公主的身边做总管那这宫里那么多宫女,公公可任意为之。”
可那公公也不是个傻得,“她若真的做回公主,且不说能不能得宠,若是得宠第一个死的怕是杂家了。小杂种,你是把杂家当傻子了啊?”
他步步逼近,晨越却退无可退。老太监的视线黏在阿夜身上,那目光让晨越恨不得立马把他变成瞎子。
苏婉儿嘶吼着,竭力想要制止老太监靠近阿夜。
然而被死死禁锢,嘴巴都被封住,她只能不断的嘶吼。
“一个身份不明的野女人杂家想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杂家老实点,你要是想一起玩,杂家也不拦你。若不是有小公主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老太监冷笑,似乎很满意晨越那被吓呆了的模样。
阿夜被扯走的时候一声都没吭,只是松开晨越的时候手就变得冰凉。
“为什么不呼救?”晨越声音有点哽咽。
阿夜低垂着头,“如果我受伤能让娘亲和阿越姐姐不受伤,那我愿意受伤。而且,”更为落寞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摆,“我试过的,没用,没人会来救。”
她努力克制的恐惧在晨越眼里一览无遗,苏婉儿在拼命蠕动想救出孩子.....
这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还有人要伤害呢?
老太监得意的阴笑,为自己有了新玩具而开心不已。
深吸一口气,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有黑暗试图染黑光明,永远有坏人去伤害纯洁。
“没人救,那就自救。没有人能一直救你,除了你自己。”
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会让人忽略疼痛,他背对自己的那一瞬间,晨越用尽了力气挥动手臂。
砰的一声。
太监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晨越手里还拿着板砖。在他试图站起来的时候晨越毫不手软的补了一砖。
老太监头晕眼花,只依稀的看到她在笑,看他的眼神简直是在看一条臭虫。
“你不是喜欢玩儿吗?那我们现在来好好玩玩。”
她最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伤害孩子的人,可偏偏就有一些人渣不干人事!
老太监涨红了脸爬向门口,晨越就慢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狼狈,身上的伤口在愤怒和肾上腺素使然下也没那么疼了。
“你,你敢动我?一旦咱家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冷宫里的所有人都得为咱家陪葬。”
晨越笑声清脆,微微挑眉,居高临下看着老太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个太监而已谁会真的为你大动干戈呢?何况....你狗胆包天敢动皇帝的女人,即便这些人是冷宫里的妃子,可到底还挂着皇上妃子的名头。敢为你鸣不平那只能说是找死。”
老太监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松了一口气,只要爬出这扇门,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让野女人好看!
女子先他一步堵住了门口,她那一砖头下的力太大,所以到现在他还没办法站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的恐惧,长期压抑的难受终于有了发泄口,对于这个撞上来的出气筒,晨越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谁,谁把这个疯女人...”
死死堵住老太监的嘴,晨越利落的将他捆结实。
被解开束缚的苏婉儿站在一边想要上前,可是对老太监的恐惧印刻在骨子里,她瑟缩着肩膀,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晨越看。
几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
“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有仇有怨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