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他要逼着娇儿杀了自己的养父母了,因为他经历过被养父母拿着刀要杀了自己的事。
他不信任任何人,因为知道自己会被背叛,连亲生父母都没给他足够的信任,还有谁会真的去信任他?
他一次次的将娇儿当成商品让别人做选择,用这种方式让娇儿明白世人皆无情。
凤玄不懂爱,因为没有人教过他,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他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他的人,结果就是对方被伤的伤痕累累,而他却毫无所觉。
可怜吗?
晨越的答案是,或许。
有些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而晨越的童年足以治愈一生。
“你们走吧...”凤玄苍白的脸上只剩下疲惫和释然。
“不找九渊镜了吗?没有九渊镜尊主的性命....”唐危变换成了活阎罗的声音。
“他都已经死了,我便是长命百岁又有何用?能在这里陪他一起死,也是美事一桩。”唇角泛起淡淡的释然笑意,他似乎对这个结局很是满意。
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这是晨越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话,凤玄是坏人,但用了全身的力气去珍惜娇儿。
“你们回去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我们都....”
“等等,有人来了。”唐危突然拧眉,戒备的看向洞口。
看清楚来人之后,晨越当即就红了眼。
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娇儿身上的血迹,生怕触到了他的伤口,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泛着浅浅笑容,“阿越,我没事。”
没事个锤子,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下次你要是再敢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我...我就把你狠狠按在床上,让你哪也去不了。”
月牙眼闪过一抹光,在晨越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唐危就看到萧晨越满脸通红,娇嗔的瞪着娇儿。
原来玉碎当时并没有被黑蟒吞进去,只是在和黑蟒搏斗的时候收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来找她。晨越经过这一次折腾也明白了,自己对娇儿好像不只是动心那么简单。
她甚至有些怨怼他最后抛开自己,她甚至有了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陪他一起长眠在这里的念头。
如果不是唐危当时拦着,这里估计已经被烧的光秃秃的了。
“似乎是有人救了我,我醒来的时候黑蟒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句话让三人都变了脸色。
这里还有一个人在,而他又不露面,也分不清是敌是友,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实力貌似很强大,否则怎么可能从黑蟒嘴下救下娇儿?
如果是朋友还好,如果是敌人....
他们现在的主要战力都成了伤员。
他们似乎只有等死的份。
“会不会是巫族?”唐危开口打破了沉默。
如果是巫族,那她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就这么说吧,假如有一群人跑到你家门口去抢你们的传家之宝,但他们来的途中受了伤,你会不会那么好心的去救他们?
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又怎么可能去救人?
晨越和唐危对视一眼,而后快速移开视线。
九渊镜,传说中的圣物,此时就在眼前,然而众人却不敢上前一步,因为镜子后面是那条黑蟒,一双竖眼紧紧盯着他们。
他们走过了迷宫一般的洞穴,终于来到了断崖边,身前是一条数十米长的距离,对面就是一片空地,像是个祭坛一样的地方,九渊镜就被架在台子上。
想要过去就只有依靠断崖上架的一根独木。
如果武力担当没有受伤这点距离简直不要太轻松,可是他们现在连站立都成了问题,而且看那独木似乎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想过去,只能一个一个的过。
从一路有惊无险的找到这里,晨越就知道,终点肯定有大惊喜等着他们。
不由吞咽口水,她其实很害怕蛇的眼睛,因为蛇的眼睛很冰冷,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你。
就好比有一个人直勾勾的看着你,没有任何感情,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就那么紧紧的盯着你……
如今凤玄和娇儿都身负重伤,唐危虽有武功但面对黑蟒,也只有挨打的份。更别说他们现在想过都过不去,天色骤然阴沉下来,似乎在酝酿这狂风暴雨。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晨越回头看了一眼就狠狠拧眉。
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神秘人将玉罗刹和墨儿扔了过来,晨越赶忙上前去看墨儿。黑蟒突然发出怪异的声音,竭力嘶吼并且一双冰冷的蛇眼沉着浓浓杀机。
神秘人却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最后稳稳的停在萧晨越身前,唐危想要上前却被凤玄刺穿了肩膀。
而娇儿也被凤玄用了仅剩的软骨粉,身子只能软软的倒在他身上。
“尊主,你...”
“唐危,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唐危扯下面具,脸色苍白的看着凤玄,“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晨越被拎到断崖前,“如果不想看到他们死在你面前,就走过去。”
过个头!晨越脸色难看,恶狠狠的瞪了黑衣人一眼,虽说现在小命都攥在黑袍的手里,可前面有蟒,恐怕走到一半就被吞了,就算没有黑蟒在盯着她。
她也走不过去。
她又不是练杂技的,会走钢丝。
“你干脆把我扔下去吧。”
电视里看多了坠崖的名场面,她宁愿体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