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玉子肯定是发现蛊虫和毒药对自己无用,又有人暗中保护,想试探外加真的想杀了晨越,所以才会带节奏。
当时晨越猜到自己身上可能有清邪珠,可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鲜少戴朱钗首饰,身上更没有什么珠形物品。
“任何首饰和外在的东西都会掉,但如果是在身体里,就不一样了。”醉寻花笑望着晨越。
晨越愣了一下,所以是说清邪珠在她身体里?
“会是谁给....”她突然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
除了娇儿,谁会在乎她的死活,可是娇儿怎么会有清邪珠?
“你放心吧,练了上面的武功,你的娇儿就能保护你了。”醉寻花扯开了话题。
“不过,你是练了年生诀才那么厉害的吗?”说醉寻花是武力值天花板应该也没人不服,至少晨越从未见他败过。
醉寻花道,“不,我的武功之所以这么厉害,是……”
他拧了眉,晨越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是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他一改往日不正经的模样。
晨越想了想,果断摇头,她其实只是随口一问。
“是因为本公子是天赋异禀,得天独厚,才貌双绝,文武全才天下只此一家的醉寻花。”他嘿嘿笑开,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完美。
晨越:……
思绪回笼,晨越看着娇儿。
她倒是无所谓,年轻力壮的在野外睡一觉也没事,可娇儿重伤初愈又跟着她长途跋涉....晨越想让他可以在舒适的床上好好休息。
正当晨越他们要走的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天色昭示着很快就会迎来一场瓢泼大雨。
望着说变就变的天气,晨越心里有点焦躁。
若是住在山上,万一大雨导致山石滑坡,他俩说不定会被困死在山上。
可是看到那乞丐这么执着的不让她们进村,晨越也有些犹疑。
小少年月牙眼弯的如同天上月亮,璀璨明净,“嗯,阿越给的书我看完了,也学会了,所以阿越不用担心我,我们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晨越失笑,“嗯。”
原本睡树上比较保险,她体内有清邪珠,蛇虫鼠蚁不会近身,但是野猪猛兽会啊,而睡树上野猪猛兽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若是下了大雨,他们躺在树上……万一打雷了……
进村是没指望了,那只能找个地方将就一|夜,明天一早再说。
只期盼这场雨能不下就不下,便是下了也早点停。
“哎,姑娘可是要借宿?”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背后挑着一大捆木柴,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微微喘着气望着晨越他们。
晨越礼貌的对男人说,“不好麻烦你们,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农夫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姑娘,这方圆百里只有我们一个村子,我劝你们还是在村里歇下吧。”
“如果没有本村人带着你们上山,你们能上去就下不来了。山上的山洞虽多,可也危险的紧。”
乌压压的黑云在天空盘旋,将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染上了昏暗的颜色。
“而且姑娘,这天色你也看到了,阴沉沉的,一会儿就会下大雨,你若是带着孩子去山上夜宿,只怕凶多吉少。”
这一点晨越也知道,所以才觉得焦躁。
“这...那便劳烦大哥了,可他似乎并不乐意让我们进村。”
“不用管他,他根本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每日就坐在村口,但凡是有生人他都会拦着,不只是你们二人,最开始的时候就连我们的村里人他都拦过。”
“他啊,这里不太好使。”那村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眼神里染着几分对乞丐的同情。
似乎是为了验证村民说的话,乞丐左右摇晃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那他晚上住哪里?”
“就在这村口,他没地方住,也不愿意进村。别管他了,两位还是跟我走吧,这天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晨越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返身走到乞丐面前,在乞丐身边放下一把伞。
直到几个人的背影远去,青年乞丐才慢悠悠的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望着几人消失的方向。
深夜,大雨滂沱,从睡梦中惊醒的晨越安抚着娇儿。雨点打在地上如同锣敲打在鼓上的鼓点,房间内黑沉沉的一片。
能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小孩的抽泣声,还是大人乞求庇佑的声音。
……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哀婉的女声在夜色里蔓延,裹杂着让人窒息的凄婉,那哀哀的语气里似乎有千般委屈万般愿。
月色清凉,妾坐屋顶,遥望南方,一心、一心盼郎归。
日日思、夜夜念。
郎归,郎归,郎归了。
归了、归了,清坟草,为妾染上香。
......
漆黑的房内,主家没有点灯,晨越紧紧抱住娇儿。
“阿越,我..我怕。”
“可是,我也怕。”她颇为无奈的、微微鼓起了腮帮子,似乎是有点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