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混蛋,卑鄙下流。
这些话别人即便是在背后也不太敢说,雪野听得几乎克制不住杀意,倘若不是醉寻花在场她已经冲上去撕了萧晨越了。
然而醉寻花听得挺开心的,抚着晨越的背,“别哭了,你看,人都被你引出来了。”
底下一群人仰头望着他们三个,还有一些已经爬上来用武器对准了三个人。
他们现在就站在大牢的房顶上。
晨越:........
擦擦眼泪,拍开了男人放在自己背上的手。
而后又不得不重新拉住醉寻花的手臂,并不是想将这副脆弱的模样演下去,只是因为她哭的太凶了,头晕。
醉寻花原本还有那么一点小愧疚,如今却是一点都不剩了。“不演了?”
心口还在起伏,晨越道,“不演了,哭的太累人了,你赶紧选吧。”
男人低低的笑声传进耳膜。
萧晨越这个人,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在面前,否则她就特能憋,倘若今天被她抱着哭诉的对象是娇儿,那她可能今晚所表露的所有脆弱都是真的。
但醉寻花知道,萧晨越不会真的对自己流露脆弱。
因为她并不愿意相信自己了。
又或者她不知道他是雪野的师父,也不是没可能对着他袒露脆弱。
就好比刚刚,她哭得那么伤心,却也只有两三分的真情流露。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更有意思,毕竟他还想接着玩下去,若是对方太早晾白旗,那就太没意思了。
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其实不管多老的男人,有时候都会很幼稚。
就比如现在的醉寻花,他也不想让萧晨越那么轻易就得到想要的,他不爽了,至少也要让她不爽才行。
“我不但能救醉寻花也查到了娇儿的下落,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你选哪个?”
昔日的凤玄是恶劣本恶,今时的雪野是恶劣他师父,而醉寻花就是恶劣它师祖!
小心翼翼的将昏迷的凤玄放在床上,他身上现在没有一块好肉了,在大牢里被折腾的够呛。
“你怎么做到让他们那么利落的放人的?”
即便醉寻花人脉广,可这次死的是丞相一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方才牢里的士兵恭恭敬敬的将人抬了出来。
醉寻花笑,“想知道?叫声好哥哥,好哥哥就告诉你。”
“好哥哥。”
醉寻花愣了一下,本以为晨越会挣扎一下的,她那副想揍他又知道自己揍不过所以只能忍着的样子,醉寻花很是喜欢。
有些索然无味的道,“前几日当朝公主外出游玩,被清风寨给抢了回去。我跟桑柔王说能救他的公主回来。”
晨越这人,其实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即便这个消息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她也有可能会不知道。
更何况这事儿牵扯到王族,自然是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
深夜,街上行人繁多,甚是喧嚣,害怕吵到凤玄,晨越起身去关门窗,却在看到一抹身影之后顿住动作。
卿子楼虽是烟花之地,但最顶上的一层楼是客房,晨越他们就住在最顶上一层。拜托唐危看护凤玄之后,晨越就立刻跑出卿子楼。
一路尾随到一间小院子前,轻巧的落在房顶上掀开了一片瓦,看清楚里面的景象之后愣住。
而房内的人突然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会找上来的。”干净整洁的小院子里种着几颗桃树,她们就站在桃树下,月色幽凉洒在二人的身上。
晨越挑眉,眼前的采薇哪里还有当日在台上的意气风发,骄纵肆意?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掩不去她的绝色,眼中的光却是复杂至极。
有痛苦悲伤,有愧疚,也有怀念。
“我该不该说一声,好久不见呢?萧晨越。”
这一次两个人并没有交集,唯一一次便是她在台上,而她在台下,甚至算不上点头之交。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足为奇,可是那一句好久不见....
像是想到什么,晨越变了脸色,“你有记忆?”
她冲着晨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很奇怪对不对,某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些莫名的记忆,在那段记忆里我叫玉罗刹,是玄斋的杀手。”
“我还记得最后在天行山上发生的一切。”
晨越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了,明明上一次那么讨厌玉罗刹,如今得知玉罗刹有了那些记忆,她竟然有些开心。
像是见到了故人一样开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雪野一起伤害凤玄?”话刚出口晨越就明白了,恐怕和房间里的那个人有关。
本该在牢里的采薇却出现在她眼前,大概是因为和雪野达成了某种交易。
“他,还好吗?”她转移了话题,对凤玄的担心毫不掩饰。
晨越摇头语气沉重,“不好。”
“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再加上在天牢里又被折磨的那么惨,外伤好治,心伤难医。”
“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即便醉寻花医术高超,也只能吊着他一口气。
采薇笑了,圆眼中的痛苦几乎要实体化,“恐怕尊主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你而不顾一切,只想让你得偿所愿。”
“萧晨越,你真幸运。”
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
晨越却是苦笑连连,幸运?她这辈子和这两个字都不搭边。
“你喜欢凤玄吧。”不是疑问,而是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