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汾木然的看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彰显着前不久发生过血战的事实,孤雁也在不合时宜的悲鸣,君临汾只觉得胸口一阵郁闷,有什么东西需要打折一般。
他的倾颜,向來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也都是鲜血,他带些心疼的蹙眉。
他眸子冰冷的扫过血泊,深邃的盯着不知所措的安乐暗卫,扫过躺在地上的死尸,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杀吧,我好去陪倾颜。”
未晞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下:“君临汾~秀……秀还活着,有气息,快救她。”
说完,未晞虚脱般倒下。
君临汾的医术不在她未晞之下,关心则乱,或许他君临汾是真的不知情,所以才会那么乱。
未晞相信,君临汾眼中的绝望不可能是装的,倾颜要活下去,君临汾就不能死。
君临汾抱起倾颜,看着众人,犹如鬼魅一般道:“若他有什么事,所有的人给我陪葬。”
张和无声的跟在君临汾身后,君临汾让他护着倾颜,可是,又怎么让他对皇上派來的人下手,皇上做的,是为了君临汾,为了安乐,所以,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君临汾仿佛沒看到他一般,目光空洞的回到卧室,替倾颜把脉,眉头不紧皱了皱。
指了指未晞,森冷对张和道:“还想活命就去帮她找个大夫过來。”
张和长吁一口气,挥袖擦掉额上的冷汗,他还真怕太子怒了,做出什么事來,他死不足惜,却是真心不愿君临汾铸成大错,还好,君临汾沒有迁怒于人,证明他还是冷静的。
君临汾怜惜的看着倾颜,手轻轻抚上倾颜的脸颊,为她吃了一颗她自己炼制的冷香丸。
女子容颜很是恬静,可是,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她,该有多好。
突然,他看到倾颜满身鲜血,已经分不清是她自己还是别人的,君临汾微微蹙眉,吩咐道:“來人,替端仪公主换身衣裳。”
“是,太子。”
君临汾见來人,微微挑了挑眉,带有一丝不耐烦道:“怎么是你。”
女子行了一个全礼:“是妾身,殿下,皇上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这里交给妾身吧!”
君临汾微微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头,细心的拉下倾颜经脉上的银针。
赵芸看着君临汾这般小心翼翼,只觉得心口一阵心疼,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样想的,她却是出自内心的爱着君临汾的,他对她,很好,的确很好,甚至于,是他府中唯一的妃。
却始终,沒有爱。
她还记得,他说,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最好的,唯独,除了爱。
当时,她不懂,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后來,她才知道他君临汾的意思。
是啊!他只有一颗心,已经满满的装了别人,又如何容得下自己。
她轻叹一口气,或许,世间,也只有那样的一个女子,才配得上他君临汾吧!
君临汾冷冷看着她,眼眸一沉,警告道:“你仔细些,若她有什么闪失,你也去陪她。”
听着君临汾冰冷无情的话,赵芸眸光瞬间黯淡,原來,他的心,从來就沒想过给她位置。
君临汾大踏步的离开,看到安乐皇帝正悠闲的喝茶,君临汾眸光一紧。
悄声无息坐在安乐皇帝身边,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乐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汾儿,你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君临汾好像一瞬间沧桑了许多,他木然的点头。
安乐皇帝镇若悠闲一笑,不可置否道:“汾儿,她将來,会是你的对手,你和苏梓宸定是胜负难分,可你,会输给她。”
君临汾苦笑着摇头,输给她,呵,在她面前,他从來都沒赢。
姜还是老的辣,他明白自己父皇的心思,然后,他最终沒想到,真的是安乐皇帝一语成谶,他败给的,不是苏梓宸,是慕容倾颜。
只是,到那时,他却沒有什么遗憾了,也是真的释然了。
她说,你后悔当年要你父皇放过我吗?
他说,对你,无论什么,我都沒有后悔过。
只可惜,那时她们已是兵刃相对,那时候,他还是无法避免与她为敌。
安乐皇帝有些恨铁不成钢,却还是不容商量道:“交出慕容倾颜,不管怎样,临汾,她不能留。”
君临汾同样固执道:“不可能。”
那是安乐皇帝第一次在君临汾看到那样决然,不肯退步,夹杂着害怕的目光。
然而,君临汾是他的最疼爱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对他來硬了,叹了一口气,口气和缓了很多:“临汾,你该知道,她不爱你,她不想和你成亲,你已经给她机会了。”
君临汾扑通一声跪下,头一次。他流下了泪,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不管是他的父皇还是倾颜,都不是他想要伤害的:“父皇,儿臣求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到君临汾的脸上,君临汾不敢置信的看着安乐皇帝。
安乐皇帝颤抖的指着君临汾:“不争气的东西,枉朕对你费尽心思的栽培,如今却为了个女人要死不活。”
君临汾似乎不为所动,还是坚持道:“求父皇放过倾颜。”
安乐皇帝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冷冷一笑,嘲讽的看着君临汾。
君临汾却是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隐隐觉得,似乎还有什么阴谋。
而君临汾,也在这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时疫父皇不急,为什么第二批药会出问題。
原來,天宸并沒有人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