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也许永生也不会想到,这世间,会有比君临汾更要唯美一些的男子。
他一袭白衣,刹那间风华万千,桃花眼波光潋滟,五官清秀得甚过女子,他嘴角微微的笑,似乎是要掩饰住眼底深深的落寞。
赵芸不禁暗赞,果然是一副好皮囊,这世间,能有这般容颜的,只有他天宸君主苏梓宸了。
赵芸忽然醒悟,今日并是苏梓宸到达安乐之日了,这么喜庆的日子,她赵芸如何能不给他加点料。
她狐黠一笑,捡起地上的石子,飞速打在苏梓宸的马上,飞身隐在人群之中。
苏梓宸拉住受惊的马,眼眸一沉,看向身旁的寂问:“我有事,你先去,就说我稍后并到。”
寂问看这这仅剩的五百人马,虽然心中是忧虑,还是不多言的回话:“属下遵命。”
剩下的人仅五百,组成仪仗队,其他的扎在安乐都城三十里外,寂问心中难免会为苏梓宸担忧。
若安乐狠了心开战,他们该怎么办?
然而,苏梓宸现在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飞身隐入人群之中,他总感觉女子是故意要他更出來的。
追到一条小巷,苏梓宸胜筹在握的盯着赵芸:“说吧!引我过來什么事?”
赵芸转过身看着他,眉尖轻挑:“谁找你了,我还沒问你,你跟踪我干嘛?”
苏梓宸冷冷一笑,眼前的女子,当他是三岁孝吗?看不清她的意图,她不说,他自有办法。
苏梓宸不急不恼,低头把玩手中的折扇:“既然,你的目的只是惊我的马,那我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了,再会。”
苏梓宸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倒是赵芸急了:“诶,你干嘛,等等,我说。”
苏梓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赵芸突然觉得,这个男子,比君临汾还要教人看不透。
赵芸被苏梓宸的目光逼得有些踹不过气,侧过他的目光,轻声道:“端仪公主重伤之后种了毒,如果我是你,我不会來安乐。”
苏梓宸眼中带有几分揣测:“哦?你说说看?”
赵芸突然有种被他逼得无处可遁的感觉,恼羞成怒道:“你……你明白的。”
苏梓宸点头,故意一本正经道:“我明白。”
赵芸实在是被苏梓宸逼得哭笑不得,苦着一张脸,急切道:“端仪公主受伤不关君临汾的事,君临汾也很着急的。”
苏梓宸突然明白了几分,赵芸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他不设计君临汾。
苏梓宸温润一笑:“那么,你是谁,君临汾的女人?”
赵芸苦涩一笑,君临汾的女人,何其嘲讽的词,她不得不承认,苏梓宸的魄力,明明笑得如暖阳,却又是那么摄人心魄。
难怪,他可以作为君临汾的对手?
赵芸捏着长袖,灿烂一笑:“小女子言尽于此,苏公子您自安,告退。”
对于赵芸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苏梓宸并不吃惊,只是感叹道:“想不到君临汾身边还有这样豪爽的女子。”
赵芸心中一怔,是的,她赵芸向來是洒脱不羁的,只是进入了那个地方,就磨光了她的锐气,她开始不再像她。
她明白了,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不过是伤人伤己,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赵芸觉得自己在苏梓宸面前好像是透明一样,她飞一般的逃离。
那个女子,何其有幸,能被这世间最优秀的两个男子深爱。
苏梓宸看着女子身影无奈的摇头,内心深处告诉着他,她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苏梓宸飞身一闪,他已经耽误了太久了,再迟些并是失了天宸礼数。
苏梓宸选择了低调的进入大殿,自若的在席间坐下:“抱歉,安乐皇帝,朕有事耽搁,迟了一些。”
安乐皇帝已经有些怒意,却依旧颇为镇定的笑:“不碍事。”
苏梓宸轻轻一笑,意味不明的看着君临汾:“师弟近來可好?”
君临汾见苏梓宸以师弟相称的套近乎,微微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好的很,不劳天宸皇帝费心。”
苏梓宸笑,低头喝下杯中的酒:“朕瞧着太子似乎是瘦了,可是为我朝公主受伤之事忧心?”
君临汾沉默不语,他苏梓宸想要找机会进太子府,他君临汾偏不如他愿。
苏梓宸并不觉得尴尬,轻轻一笑:“安乐皇帝,朕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朝公主尚在安乐,安危不知,朕要见她。”
安乐皇帝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苏梓宸见倾颜,陪着笑:“天宸皇帝不必担心,公主在太子府上,一切都好,安乐皇帝舟车劳顿,不如先歇息几日。”
苏梓宸总算是明白了,安乐不会让他见倾颜,安乐的目的,就是耗住他,等待天宸内乱,再举兵倾占。
至少,现在,他不用担心在安乐和倾颜死在一起了,安乐不会让他死在安乐,那样即便他安乐夺了天下,亦是为天下人所不耻。
况且,他苏梓宸在,他安乐也沒把握可以打赢天宸。
苏梓宸点头,一指君临沂:“朕要住大皇子府。”
话一说出口,君临汾很是诧异,原以为他会不惜一切的坐太子府的,看來,是他小瞧了苏梓宸。
苏梓宸的用意,很简单,君临汾不会暗杀他,安乐皇帝不会暗杀他,可是和君临汾争皇位的大皇子不一定会让他安稳无忧,若他在大皇子府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他的责任。
唯有坐大皇子府,他才是什么都不用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