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宸端坐在清逸殿,看着大同和安乐同时递过来的密函,紧锁住眉头,他不知道大同和安乐一同前来有什么目的。
听到有脚步声,苏梓宸挑起眉头,很是不悦道:“没看到朕在忙吗?只要不是倾颜的事稍后回禀。”
女子听到苏梓宸的话,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轻道:“是我。”
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苏梓宸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倾颜,你来了。”
他说的很自然,好像一直没有太多的吃惊,他在预料中一样。
倾颜想,也许,这就是苏梓宸。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
苏梓宸看出倾颜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轻抿薄唇,带着似有若无的笑:“让我猜猜,你来是所谓何事。”
倾颜淡淡点头:“好啊,我看你说不说得出。”
苏梓宸仰起头,一副了然的样子,轻悠道:“是为安乐和大同同时派使臣来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好傻,有什么事,会是他不知道的呢,她掩饰般的低下头,“没错,是暗影告诉我的。”
苏梓宸轻轻点了点头,眉头深锁:“这也是我担心的事。”
倾颜眼中浮现冷意,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大同是吧!我正想看看他大同有多厉害。”
苏梓宸看向她的时,目光很是心疼,他叹了一口气:“别让自己太累了,有时候,停一停吧!”
她愣住了,她原以为,他会说,倾颜,你还是放不下,不要恨了。
可是,他说,别让自己太累了。
她明白,他是在告诉自己,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她明白,他对他的情意,只是,那冰冷的枪口,无数次再她梦中回放,她再也,爱不起。
她从来,都是害怕受伤的。
倾颜瞬间恢复过来,她低垂下眼眸,以掩饰自己眼中的神色,轻道:“我知道。”
她只能这样说,别无他法,她只能装作不知道。
或许,苏梓宸更适合,像舒窈那般对他飞蛾扑火的女子。
苏梓宸似乎已经习惯,并不在意,淡淡一笑:“我只知道,他们来了,意欲何在我也不知,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他说的很是轻松,可是,她心中亦是明白,必是有大事发生,正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之境况。
她不可否认,苏梓宸对她很好,没有苏梓宸,她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仅靠暗影是寸步难行,甚至可能早就命都没有了。
不管怎样,她向来有恩必报,她必会尽全力帮助苏梓宸守篆山。
她淡淡一笑:“我会和你站在一起。”
她并没有考虑这句话的暧昧成分,她只知,这是她想说的,仅此而已。
他同样明白,她的这句话,很是简单,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这样对他而言,就够了。
她轻轻一笑,上前摊开他案桌前的宣纸,轻蘸墨汁,安之若素的扶袖而作。
他轻轻摊开纸上的字,低头浅笑:“甚好,是要我看吗?”
“嗯,我读给你听。”她应了一声,重新执起他的信盏,轻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由衷点头,表示赞赏之意,和倾颜相视一笑,他明白她的意思:“很好,我明白,,这是你作的吗?”
她摇了摇头,浅笑道:“不过是一位故人所作而已,我觉得,我们深究的不该是词的作者,而是它的意思。”
他轻轻点头,很是郑重道:“不仅词好,词意甚佳,但愿有朝一日我能见到作词之人,作者定是一个随性豁达之人。”
“看来是我来得不巧了。”轻柔的声音传来。
倾颜淡淡一笑:“怎会呢?舒窈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舒窈福身行礼,婉约道:“臣妾参见皇上。”
苏梓宸无奈摇头:“你啊你,都说了,不必如此客气,礼数都是虚的。”
舒窈轻轻拢了额边拂下的碎发,轻柔道:“礼数不了乱。”
苏梓宸无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由你去了。”
舒窈上前执起倾颜写下的词,赞赏之意溢于言表:“这词,真是绝了,许是倾颜的吧!”
倾颜并不在意,轻描淡写道:“并不是我的,一位故人所作。”
舒窈见倾颜不想在此事上深究,令侍女拿出点心:“我本是来给皇上送点心的,既然倾颜也在,一起吃点吧!”
倾颜摇头,面无表情道:“没事,我宫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倾颜。”舒窈叫住倾颜,面色很是踌躇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仓佑的事,我没想到会牵扯到你,对不起,倾颜。”
说到最后,舒窈已经轻声而泣,倾颜心中终是有些不忍,转身替舒窈擦干泪:“你想多了,那不过是小事一桩,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舒窈这才破涕为笑:“倾颜你不怪我就好了。”
苏梓宸满眼戏谑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走吗?”
倾颜轻轻一笑:“怎会?我怕我走了,舒窈又该胡思乱想了。”
舒窈这才破涕为笑,倾颜心中自是无奈,却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她知道,舒窈这样的女子才会适合苏梓宸,此情此景,她应该高兴的,至少苏梓宸对舒窈不再冷漠,怎么会那么那么酸涩。
她想,一定是天热的缘故罢!才会那么烦。
乱迷情,不思量。
心雾难拂。
情深难理。
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