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早早起來了。苏梓宸说。今天会接她回宫。无疑。她是相信他的。
那里。处处是阴谋。是肮脏。她却甘愿再次踏入。只因他。因恨。
她倾颜。就是这般容易蹉跎。
苏梓宸到达竹园之时。并见倾颜在竹林安静的抚琴。淡然一笑:“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尚未苏醒。”
她笑。停住手上的动作。极其自然的替他奉上一杯茶:“罢了。罢了。说说昨天的情况可好。”
苏梓宸点头。桃花眼间充满戏谑:“舒窈和祁远自然是暂且关置宗人府。毕竟是通奸的罪名。我好歹也知会了右丞一声。好在老师明理。并沒有一再求情让我为难。”
他的语气极其轻描淡写。倾颜却是无比清楚。这样简单的几句话中。省略了多少尔虞我诈。
她漫不经心般问道:“应该还沒用过早饭吧。”
苏梓宸温暖一笑。风轻云淡般道:“不碍事。你先跟我走了再说。”
谁知苏梓宸和倾颜前脚刚踏入清逸殿。太后后脚并到。冷冷看着苏梓宸半响:“这就是皇帝给哀家的交代。哀家记得。端仪公主应该是尚在禁足的吧。”
倾颜的神色很是冰冷。她李星的速度和消息。果真是沒有弱过。
苏梓宸自信的一笑:“母后。你输了。朕已经有证据证明不是倾颜害的皇贵妃。”
太后眼眸很是平静。面带不屑道:“皇上倒是拿出來瞧瞧再说吧。”
苏梓宸的桃花眼灼灼其这华。万分自信道:“想必母后已经听闻。芦儿暴毙的事。也应该明白那是杀人灭口。”
太后点了点头:“这个皇帝昨日并与哀家说过。”
太后看向苏梓宸多了几分揣测。触到他意味不明的笑。大致已经明白苏梓宸是胸有成竹了。嘲讽道:“原來皇帝是早就谋划好了。等着哀家跳。既然如此。哀家也是沒路可选了。那哀家并就同你演一场。”
苏梓宸弯腰一礼:“谢母后。”
太后淡淡应了一声。随即目光一沉:“皇帝。该有的证据。还是应该给一个交代吧。”
苏梓宸很是随意的点头。平静的令福禄端來一个檀木盒子:“母后打开看看。”
倾颜嘴角浮现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如果。她猜得沒错。定会是千叶。
果然。她不需要去看。从太后错愕的神情。她就知道了。苏梓宸。沒有让她失望。
太后带些不甘心问:“皇帝。千叶。一天是不可能从药王谷运來的。这是哪里來的。”
苏梓宸低头。沉吟道:“在舒窈的宫中。本來是埋好了。可惜。昨天后半夜。硬是写了一场雨。然后。它并就被冲出來了。”
太后似乎是不相信。却又无可奈何。继续问:“那芦儿的死。怎么说。”
苏梓宸看了一眼倾颜。倾颜会意。轻描淡写道:“自然是祁远杀的。目的是杀人灭口。”
太后神色充满着不可置信。踌躇道:“这么说。是冤枉舒窈了。”
苏梓宸点头。
太后暗自后悔。昨日自己一时糊涂只看眼前治了舒窈。却不小心给她慕容倾颜做了嫁衣。舒窈那样手段高明的人。若是能为己用。必定是最好的得力帮手。总比慕容倾城好得多。想到这个侄女儿。她就气不打一处來。她那么用心的培植。怎么偏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倾颜微微挑了挑眉。接下苏梓宸的话稍:“谁知。皇上在舒窈走后。因为沉痛。在宫中乱逛。发现了千叶。”
太后冷哼一声:“单凭个千叶能说明什么。或许是贤妃不想喝了就埋了。”
苏梓宸毫不慌乱。轻声却带有力度道:“那好。宣宫女桃红。”
女子一进來。并是瑟瑟发抖的跪下。怯弱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前方的英俊男子。哆嗦道:“皇皇上。”
苏梓宸和煦一笑。命福禄扶起她:“桃红。将你所知的。如实禀告。”
桃红温顺的点头。无声的从袖中掏出一卷东西:“这是芦芦儿昨晚上刚记完的手记。听闻芦儿本是富家秀。却因家道中落不得不进宫。也因此文采虽不及公主。倒也是略识几个字。”
太后讥笑看完这封遗书。靠在贵妃椅上。慵懒道:“哀家沒想到呵。皇帝竟能算计得如此之好。哀家佩服。”
苏梓宸冷冷一笑:“在狠亦是比过母亲你。不是吗。”
太后气的扶着嬷嬷。不住的颤抖:“逆子。逆子哀家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苏梓宸置之未闻。不顾倾颜的忸怩。固执的牵着她的手:“母后。儿子这些与您想必。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太后呆然的跌在椅子上。
一走出清逸殿。苏梓宸就松开了她的手。尴尬道:“抱歉。方才只是情非得已。”
女子仿若未闻。就像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淡淡道:“不碍事。”
他陪她坐在漾谰宫的院子里。菊花盛开。却被昨日大雨摧残。很是惹人怜惜。
倾颜低叹一声:“果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苏梓宸见她并未问昨天的事。并安然的坐在她旁边。娓娓道來:“其实。千叶是你送我的。我一直沒舍得用。沒想到却派上了用场。至于那封信。也是我找人做的。所以。你不必困扰什么。”
“嗯。”倾颜淡淡点头。随即看着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选择直接了当道。“苏梓宸。不要对我那么好。”
是的。她怕他对她好。她怕和他单独在一起。只因她。害怕为她沉沦。
他苏梓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