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那厚重的墙壁都被他给砸出了道拳印,当然,他的拳头上也迸裂了些许血水。
但是他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痛。
心中却只有无尽的愤怒!
“吾将李相当作姜太公,奈何这李相想要做那周武王啊!”
“公子,老朽恳求您尽快上报给陛下,否则......”
“嗯!”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墨之远道:“此事涉及地域之广,人员之众,乃是孝公变革以来,百余年间牵连人数最多的重大恶劣事件,承建司上上下下数万人之众,你切忌不可泄露出去。”
“公子放心,兹事体大,老朽一定守口如瓶!”
“好,扶苏这就去面见父皇,奏报此事!”
“公子慢走。”
“阁下请留步。”
扶苏一走出承建司,便马不停蹄地赶向了皇宫。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全然不顾自己那只受伤的手了,仿佛一只手的伤势,比起大秦的国运来,不足为道。
九江郡大牢之中。
李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喃喃自语。
“究竟是谁出卖了本相?本相明明安排了五个计划的路程,他们是怎么知道本相会从那里经过的?还有这九江郡的范文是怎么一声不响地绕过了陈郡?南郡的大规模人员调动,陈郡方面肯定是知道的,怎么后方也没有传来些许消息呢?”
他想不明白。
翻了个身子,大半身暴露在了阳光下。
不一会儿,整个人的身子都暖洋洋的。
有点热了。
他急忙将身子挪开到一旁的暗处,避免阳光的照射。
可惜,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靠着窗户的。
无论他这么避开,都能够受到太阳的照射。
“有了,靠在墙角!”
他突发奇想,将身子靠在了一旁窗户下的墙边。
这阳光竟然真的照不到他了。
“等等!”
他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
窗户下的墙壁,照不到太阳光。
“莫非是灯下黑,本相身边的人出卖了本相?是范增?是章邯?还是项氏叔侄?”
他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地在脑海之中,将所有的可疑人物都回想了一遍。
可是他无论怎么想。
都想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林,你就死心吧,你已经没有了翻盘的机会了,本官和江东诸郡乃至于整个江淮地区的所有地方官员,都已经联名上奏了你的情况,此刻,怕是奏报你的奏疏,已经呈交给了陛下的面前了。”
“范文,本相知道本相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但本相想要知道,本相为什么输了,你能够告诉本相这一切的原原本本吗?”
“哦?你李林不是号称大秦第一智囊吗?你不是自诩是聪明人吗?怎么?你还没有想明白?”
范文一脸狞笑。
他是李斯的亲信,早年在咸阳是个地痞流氓,但因为出生富贵人家,认识字,受过一定的教育,在官府缺少人的时候,充当了一段时间的文书。
那时候,李斯还未发迹,他便在李斯的身旁帮扶。
后来因为涉及吕不韦之事举家迁到了九江。
再后来就是李斯一飞冲天,
想起来了他这么个人,
就对他多有提拔,以至于最后做上了九江郡守。
而他,对李斯那可是忠心耿耿。
“很抱歉,本相这一次,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郡守大人赐教!”
“哈哈哈哈,你李林也有今天这般谦虚的时候?你之前不是很猖狂吗?可怜那孟老哥,被你是吓得够呛啊,现如今都惶恐不安,生怕因为干掉了你,而受到牵连。”
“孟道是个糊涂官,他能够做到郡守,全凭他的家境,他可比不上范大人的十分之一。”
“你就不要拍马屁了,在尘埃落定之后,会有人告诉你的!”
“你!”
李林有些郁闷,他都这般“虚心求教”了,结果这个范文还如此神气地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真真是让他闷得心情乱糟糟。
“好了,本官告辞。喔,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的夫人嫚阴公主,已经在咸阳昭告天下,正式和你和离了!”
“什么?不,不可能!你骗我!”
“哼,你觉得本官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必要骗你这个阶下囚吗?”
“啊!”
李林顿时瘫倒在了地上,吐出一抹鲜血,然后双眼发白,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