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昏无天日。
除了狱卒们来回巡视的走动声音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安静到了极点。
李林侧躺在臭烘烘的干草上,靠着地上的泥土,心情很是郁闷。
【那块黄布上到底是写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让始皇帝发出如此地雷霆之怒?那太史腾到底是做了何等手脚啊?】
他想了大半天。
都毫无思绪。
仿佛,这一切发生得太过于突然,猝然之下的他,真的是毫无应对的办法。
眼下,似乎就只能等死了。
......
“太史腾,你到底是在黄布上写了什么啊?老夫现在直到现在还很好奇啊?尤其是那李林被陛下如此严惩之后的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在让老夫回想起来都想要笑啊,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
嬴林坐在书房的上座,笑吟吟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老头一样,哪里有这之前的愁容满面啊?
“哈哈哈,宗正大人,其实这黄布上写的内容,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什么?你说过了?可为什么老夫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宗正大人,我已经在之前就对你提到过了,始皇帝的最大的缺点是什么,您难道是忘记了?”
“这......”
嬴林瞪大了眼睛,着实是有些回想不起来了。
但被这么一提醒,很快他就有了些许记忆,惊叫道:“莫非你是用这黄色的布匹,离间了陛下跟李林之间的关系,让陛下误认为李林实际上是欺骗了他,辜负了他的信任?”
“哈哈哈,老大人说得不错,我的确是这么做的,不过为了事情更加符合逻辑,我还亲自用了李林所创造出来的办法!换言之,不是我王腾有多么聪明,而是他李林太过于聪明了,打败李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李林来打败李林!”
“什么?用李林来打败李林?”
“嗯!”
太史腾点了点头,这让嬴林变得更加疑惑了。
他不好继续开口询问了,毕竟太史腾已经在他面前说了这么多了,如果他再说自己没有听懂,岂不是让太史腾这个手下看轻了自己?
反正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现在扳倒了李林,就意味着日后不论是谁上来,都不会轻易改动目前大秦各家利益平衡的局面,谁改,谁的下场就跟李林一样。
“太史腾啊,只要李林真的被陛下给杀了,老夫就举荐你为大秦的宰相,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多谢老宗正,我敢以脑袋担保,这一次李林不死,我就提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向大人负荆请罪!”
“好!”
嬴林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现如今的太史腾状况。
现如今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年来始皇帝的身子骨不咋地,今后还能撑几年都是未知数。
虽然他没有死,他们不能贸然行动。
但不意味着,他们不能做些准备工作。
始皇帝死而地分,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也是他们的心声。
他们可不想走什么郡县制,他们想要回到分封制的时代,一人一块领土,他不香吗?
我的地盘我做主,这可比在咸阳城里面受到皇帝制约的当下可舒服多了!
寝宫。
夜已经深了。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始皇帝结束了一天的辛劳,正在几位侍婢的伺候下,将自己的一双脚放入了浴桶之中,接受着这些如玉般的小手的按摩。
他看了看这些侍婢越来越专业的手法,和自己越来越舒服的身心。
心里面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疑惑。
那混小子,是真的想要夺了朕的大秦江山吗?
如果他真的如那黄布上所写的那般,在大秦做了那么多事情的话,朕说不定此时已经斩了他十几次了。
可。
他这般聪慧的人,会真的跟那群逆党勾结吗?
会吗?
唉!
那布上的笔迹,朕是认得的,若他真的没有那么做,那群逆党为什么要好生生地写信给他呢?还用得是这般上等的绸缎。
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落款的时间,似乎是在上个月,上个月,朕似乎刚刚从泰山封禅归来,而那时候,混小子才刚刚被朕封为御史中丞的啊?
也就是说,这与混小子得到朕高看的时间明显对不上。
那么这黄布是伪造的吗?
按照黄布最开始的时间线来看,似乎是在一年前,这群人就跟这混小子勾结了。
也不应该啊,一年前,李林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那群逆贼是怎么勾结上他的呢?
难不成。
泰山封禅回来,也是这混小子的有意为之?
前几次接触朕都失败了?
......
躺在床上,享受着足部按摩的始皇帝,陷入了浓浓的沉思。
他今天看了黄布的瞬间就发出了勃然大怒的缘故。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李林有什么忤逆之举。
而是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别人的羞辱。
认为李林背叛了他。
所以,这才将他给关押在了诏狱之中了,当然,这个时代的诏狱并不统称为诏狱,而应该是叫做廷尉府监狱,但因为其大部分情况下被关押进去的官员都是因为始皇帝下诏才关进去,所以久而久之就有了诏狱的称谓一说。
“父皇,父皇!”
突然,寝宫外传来了一阵喊叫声。
声音的频率极快,分